陈子昂道:“昨夜,胡县令召本官议事,说是现在清源县也升了上县,但本县的县学自打贞观九年撤了以后就没再建。以是县令大人将重振县学之事拜托给了本官。”
公然!
……
二娘惊诧连连的同时,也是大喊匪夷所思,不成思议。
不怪他惊奇,因为重振县学这类事情向来都是县丞来筹办,或者县令本身垂直筹办的,并且他亲耳听到陈子昂说,昨夜胡县令将此事拜托给了他。
可谁知陈子昂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吐血,只听这厮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因为本官约了昔日的几位同窗老友,过些日子要去泉州府境内最驰名的庙门龙山寺,一起做学问。以是得空抽身再重振县学。此事,只能交给你了。”
崔耕内心一愣,这声音不像是姚度的啊。
陈子昂道:“那好,那严惩县学之事就交托给你了!”
崔耕也没藏着掖着,很快便将整桩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
这点,是他倚靠宋温时,向来没有感遭到的。
茂伯见状,笑着解释道:“现在祖宅那边没个主事的人,二夫人这也是担忧下人们会乱了端方,以是先赶畴昔看着。”
虽说县丞县尉同属一县,各司其职,但陈子昂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又是长安驰名的才子,品秩也是八品的承奉郎,远超崔耕的九品文林郎,以是他自称一声下官倒也合情公道。
崔耕表示他真不会,他那里上过县学啊,县学是甚么动动,他都不晓得!
随后,崔耕又扣问了一些关于酒坊的事件,另有木兰春酒现在的产量和进度。
洗漱结束一出房屋,便见着小厮初九早已在院中候着,且将他这些日子重新添置的衣裳靴袜都清算装箱。看来这小家伙也是焦急想要搬回丽景坊那边了。
“嗬,崔县尉倒是夷易近人的很,没甚么架子!”
姚度重重地嗯了一声,神采也稍稍轻松了下来。
声音飘出院中,人已奔出周溪坊坊口,朝着城东丽景坊的崔氏祖宅方向赶去。
姚度道:“今早明府大人的贴身老仆出内宅来您,说是明府大人要他带话给您!见着大人还没来,他便托卑职传给话。”
陈子昂嗯了一声,道:“本官找你是有一差事要交予你来做。”
“没想到你对读书人之事竟也热情。”陈子昂略微高看了崔耕这个文盲一眼。
一贯钱便拿回了崔家落空的统统?
他拍了一下姚度的肩膀,欣喜道:“你也不消有太多压力,明天的事情你不也看到了吗?胡县令的意义也是到此为止。有本县尉在,宋温他不敢乱来。他若敢找你费事,你固然来找我,统统由本官替你担着!”
到了县尉署,已是辰时末,县衙大堂院早已是书办来往,衙役仓促。就连士曹姚度都巡了一回库房,正巧返来。
崔耕哦了一声,立足回身,问道:“何事?”
崔耕笑道:“下官既是清源人,又是清源县尉,县学这等功在千秋之事,自当大力支撑。”
宋温接人竟然动用县衙里的轿夫和肩舆,还能让他胡县令给他批条陈,这厮要接甚么人啊?还要摆这类官轿的场面。
“二夫人呐,性子也是急了点。不过公子,这些个房契地契田单……”
“这倒不是,”姚度道,“他一早便来了。不过胡县令准了他一天假。这不,半个时候前,他便走了,仿佛是要接甚么人。我看他还从杂役房调借了四名轿夫和一顶肩舆,呃,是明府大人给他批得条陈,陈县丞同意的。”
周溪坊这边,崔家小院里早已是鸡飞狗跳,欢娱得不可不可的。
特别是听到茂伯提及,二郎只破钞了小小一贯钱,便从方铭手中购回了这厚厚一沓契书时,二娘更是惊得几乎将下巴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