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姚度眼神暗淡了下来,低声道:“胡县令让县尉大人不要再究查了,此事到此为止!”
崔耕也没藏着掖着,很快便将整桩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
特别是听到茂伯提及,二郎只破钞了小小一贯钱,便从方铭手中购回了这厚厚一沓契书时,二娘更是惊得几乎将下巴磕在地上。
陈子昂道:“昨夜,胡县令召本官议事,说是现在清源县也升了上县,但本县的县学自打贞观九年撤了以后就没再建。以是县令大人将重振县学之事拜托给了本官。”
一贯钱便拿回了崔家落空的统统?
周溪坊这边,崔家小院里早已是鸡飞狗跳,欢娱得不可不可的。
姚度重重地嗯了一声,神采也稍稍轻松了下来。
茂伯见状,笑着解释道:“现在祖宅那边没个主事的人,二夫人这也是担忧下人们会乱了端方,以是先赶畴昔看着。”
公然!
不过姚度也不嫌辛苦,倒干得不亦乐乎。也是,身兼两曹之长,全部大堂院谁不晓得姚度现现在是崔县尉的第一得力部下。不管是书办还是衙役,对他都较之以往恭敬了很多。
这个家,天然指的是丽景坊崔氏祖宅的家。
随后,崔耕又扣问了一些关于酒坊的事件,另有木兰春酒现在的产量和进度。
宋温接人竟然动用县衙里的轿夫和肩舆,还能让他胡县令给他批条陈,这厮要接甚么人啊?还要摆这类官轿的场面。
并且崔耕晓得,这一次陈子昂是从长安贬官到清源来当这个县丞的。当初人家在长安,那也是实打实的京官。在他面前自称下官,不跌份。
重振县学?
二娘惊诧连连的同时,也是大喊匪夷所思,不成思议。
崔耕赶快站了起来,摸了下鼻子,点头笑道:“抱愧抱愧,下官还觉得是姚度在拍门,倒让陈大人见笑了。”
崔耕道:“陈县丞请讲!”
重振县学?
崇文坊那边,宋温在宋宅的书房里正欲火中烧,想入霏霏。
“不不不~”崔耕第一时候摇起了头,道,“我那二娘管管下人还尚可,你让她来理财管账?还是算了吧。今后啊,老宅交给她打理便是,酒坊这边的账目还是由您白叟家筹划着。至于府中的一应开支用度,另有这些个房契地契田单甚么的,还是交到我嫂子手中稳妥些。”
猛一昂首,擦,本来是新任县丞陈子昂。
崔耕哦了一声,立足回身,问道:“何事?”
初九兴趣冲冲地上前道:“公子,施礼都清算安妥了,我们现在就搬回丽景坊?”
随即他点了一下头,道:“甚么话?”
崔耕回了一声,便返身进了县尉署的门子。
崔耕笑道:“下官既是清源人,又是清源县尉,县学这等功在千秋之事,自当大力支撑。”
刚出来坐下没多久,又闻声笃笃笃三下拍门声,他头也不抬下认识地问了句:“你以掉队我这儿不必拍门,你我之间无需这般生分!”
“嗯,晓得了,你且忙去吧!”
崔耕看了看天气,摆了一动手,道:“我该去衙门应卯了,你自个儿套辆骡车先将施礼运畴昔。跟二娘说一声,今晚我回家用饭!”
陈子昂嗯了一声,道:“本官找你是有一差事要交予你来做。”
崔耕内心一愣,这声音不像是姚度的啊。
“这倒不是,”姚度道,“他一早便来了。不过胡县令准了他一天假。这不,半个时候前,他便走了,仿佛是要接甚么人。我看他还从杂役房调借了四名轿夫和一顶肩舆,呃,是明府大人给他批得条陈,陈县丞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