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闻言看向太后,温声说,“苏风暖出身将军府,天然与宫里的公主教养分歧。多年来,将军府一家一向待在乡间,不知礼数也不是一日半日能教诲好的事儿。但淑雅分歧。她自幼长在宫中。岂能一并而论?”
“既然知错,就该罚!”天子板着脸看着她,“就罚你……”
如何会?
天子好笑,“母后,刘嬷嬷的教诲的确是好的,不过这小丫头本性使然,又自小不受拘束惯了。您就别和她普通见地了。用闺仪来要求将军府蜜斯,委实也使她难堪了些。”
表哥可晓得她就是苏风暖?如果晓得,他莫非是背着国丈和太后阴奉阳违?背后与她秉公交?如果不晓得……
她就是苏风暖?
天子领悟。
她刚迈入亭子,太后还没发难,淑雅便冲到了她面前,瞪着圆目,大喝,“你是苏风暖?”
天子偏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时候晓得怕了?”
太后闻言更是大怒,“这个苏风暖,的确没法无天!”话落,她腾腾肝火往上涌,对许云初摆手,“你从速走吧。”
真没想到皇上也是个这么好玩的人。
那长随踌躇了一下,照实道,“苏蜜斯追着一只胡蝶,跑去了御书房,当着皇上和相爷的面,又摔死了那只胡蝶,说要拿着那只死胡蝶来跟太后请罪,说胡蝶才是她忘了来见太后的祸首祸首。相爷动了怒,说公子不见她也罢。她实在是不堪入目,不像话至极。现在皇上带着她来御花圃了,相爷叮咛我先一步来请公子走,公子不必见她了。”
许云初刚分开不久,天子便带着苏风暖来了御花圃,天子在前面走着,苏风暖跟在他身边,脚踢踢踏踏,一边走一边玩一边与皇上说着甚么。
太后怒道,“就她这模样,哪家情愿娶归去?还不把人家的内院掀翻天?”
太后对着许云初此时也难和缓神采,点点头。
天子笑道,“她说的倒也没错,婚事儿自是不急。”话落,他转了话题,“朕听闻小国舅一早就进宫了?现在如何没见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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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顿时在皇上身后探出头无辜地说,“您二人说的是我的事儿啊,我莫非不该该提示您二人一句吗?”
太后看着躲在皇上身后的苏风暖,皇上固然暖和,但也是九五之尊,他膝下皇子公主一堆,连太子都算着,也没人敢躲在他身后这么被他罩着。这个苏风暖可真是半丝不忌讳。她怒道,“你躲在皇上身后做甚么?莫非还怕哀家吃了你不成?”
太后大怒地看着远远走来的人,一张脸已经乌青,她不计前嫌,此次召见苏风暖,已经给了她脸了,她竟然不识汲引。追胡蝶竟然追去了御书房。
天子看着淑雅,板下脸,“淑雅,你见到朕,连声父皇也不叫了吗?是在学你母后见了朕也不可礼了?谁教给你的端方!”
天子闻言叹了口气,“母后,苏大将军这一次为国立下了赫赫军功,若没有他在边疆抵抗北周军,现在北周早已经马踏边关,长驱直入,犯我南齐了,那里另有现在的太常日子?他和夫人只这一个小女儿,未免心疼了些,您夙来刻薄,就宽大些吧。”
“如此是率性了些,方才朕已经经验过她了,她毕竟幼年,赋性又贪玩了些,再加上刚回京不久,不适应京中糊口,也情有可原。”天子点头,“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稍后朕给苏大将军往边疆去一封信,让他今后好生教女。”
太后闻言有气也撒不出了,摆明皇上罩着他,摆布她不管多气,在这二人面前都会碰软硬刀子。她沉着声说,“淑雅本日见着苏蜜斯,吃惊了些,才忘了礼数。皇上就别罚她了,让她起来吧。你对臣子的孩子都这么刻薄,对本身的孩子也该刻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