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你看我我看你,再无人说话。
天子闻言拿起了苏青的奏折。
丞相和王禄对看一眼,丞相出列讨情道,“皇上,臣觉得,河间驿站间隔都城三百余里,兵部一时统领不到,也有情可原。先看看苏青的奏折上都说了甚么,暂缓对兵部尚书定罪。”
天子一怔,“甚么时候?”
丞相道,“十年前,瑞悦大长公主生辰,景阳侯继夫人堂妻弟送了个暖烟壶,大长公主非常喜好,得知他想做河间驿站的驿长,便向您讨了旨意。您感觉瑞悦大长公主可贵对您开一次口,又是一处驿站小吏,便应了。当时老臣也在大长公主府,以是记得此事。”
“是。”刑部尚书赶紧领旨。
天子大怒之下,大半文武朝臣无人敢为兵部尚书讨情。
天子又将满朝文武扫视了一遍,少和缓了声音问,“众位爱卿,谁另有本奏?”
天子闻言道,“回寝宫。”
“是,臣领旨。”兵部尚书连连叩首。
在殿内未曾涉案的统统人都已然晓得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一案以及四年前岭山瘟疫坦白一案,月贵妃伙同安国公和景阳侯涉案之深,欺君卖国。即便与两府有友情之人,都不敢讨情,更不敢言语一句。
兵部尚书吓得神采发白,进了内殿后,头冠不整,当即跪在了殿内,叩首谢恩,“老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河间驿站的八百里加急没及时送入京,也是兵部对驿站统领的一大忽略。
因而,天子说了一句无本退朝的话后,群臣都齐齐跪地,山呼万岁。
“臣知罪。”兵部尚书跪地请罪。
天子出了金銮殿后,等在殿外的严公公赶紧上前,恭敬地小声说,“主子拜见皇上,太后请您散朝后畴昔慈安宫一趟。”
严公公见皇上神采非常丢脸,不敢再多言,赶紧回声,折回了慈安宫。
“是!”小泉子赶紧回声。
天子恍然,“你如许一说,朕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
天子看罢,更是愤怒,“又是景阳侯!”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朝臣们为官多年,多多极少都有些私事儿,特别是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这两府一个是自太宗时就盛宠到当今皇上还是很受正视的府邸,一个是先帝因珍惜胞姐搀扶的景阳侯府,如果当真问罪,朝臣们无人不与这两府牵涉。
小泉子赶紧接了奏折,下了玉阶,递给丞相,丞相看过后,顺次通报了下去。群臣过目了一遍后,都想着景阳侯这个妻堂弟实在太不像话。若非他整天闭门喝酒作乐,也不至于河间驿站出事儿了四五日无人晓得。
群臣听到皇上提到景阳侯,见皇上神采乌青,一时候更是不敢言声。
严公公小声说,“是关于瑞悦大长公主。”
有兵士便拖着兵部尚书,不顾他大喊,解了他的乌纱帽冠带,拖着他出了大殿。
“是,主子看着太子,皇上您放心安息吧,太子一旦醒来,主子当即喊您。”小泉子回声。
天子沉着脸看着他,“十年前,固然是朕听信了瑞悦长公主保举,亲身任命的河间驿长,但你身为兵部尚书,该当对驿长有监察之责,他玩忽职守,酒色狂徒,你就该上报朕对其惩办定罪。你却放纵于他,现在变成大错,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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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子见皇上要去御书房,赶紧在身后小声提示规劝,“皇上,您已经一夜未曾好眠了,如许下去,身材受不住,您可不能倒下啊,还是回寝殿歇上一歇吧!不然燕北再来军情,您如果病倒,可如何办?”
天子闻言面色一时有些挂不住,没想到追根究底是他亲身对河间驿站驿长下的任命,他沉着脸道,“没想到朕也有任务,听信了瑞悦大长公主,任命了个酒色之徒误事儿,丞相所言有理,应尽快查出是何人杀了驿站统统人,间断了燕北八百里加急。”话落,他扬声叮咛,“来人,将兵部尚书带回殿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