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闻言点点头,道,“好,传朕旨意,把那些人都给朕先放了!不管是工部尚书,还是平郡王,凡是涉案职员,以叶世子所查卷宗证据为遵循,贪墨多少银两,俱都还上。以半个月为限。还不上者,诛九族!”
天子闻言怒道,“王叔,你说,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我南齐国泰安稳,朕本日不做这嗜血之君,莫非就放纵他们秉公枉法,欺君欺国不成?那么,再下一个十年呢?无数人效仿他们,我南齐就能国之久安了?”
平郡王妃被齐舒愤怒的呵叱声震得顿时懵了,看着他,好半晌,才复又哭道,“但是你爹就要被斩首了啊,那是你亲爹啊,是叶裳查的你爹,你如何还向着他啊?莫非你就不管你爹了吗?”
晋王一噎,“能够……别的惩办……”
晋王吹胡子瞪眼,怒道,“本王的意义是,这些人,不能都杀,但也不能不惩办,你可有甚么好体例?既能惩办了他们,又能警省于世。”
“救?”齐舒俄然想到了当初的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满门抄斩之事来。他闭上眼睛,摇点头,“能救的话,不必我开口,叶裳必然会救。不能救的话,就算我开口,也是无用。”话落,他道,“父亲如何会贪墨赈灾款项?他甚么时候贪墨了赈灾款项?我半丝没听他提起过?莫非他一向瞒着我和娘?”
叶裳头也不抬,懒洋洋地开口,“晋王喊我何事儿?”
晋王提到了江山社稷,朝政瘫痪,国将不国,的确是充足充分的大来由。
晋王顿时没了辩驳之言。
管家吓得神采发白,哭着点头,将叶裳上了奏折,揪出十年间从户部拨出一千五百万两银子被贪墨的三件大案,工部尚书、平郡王首当其冲之事说了。
工部尚书府,平郡王府等二十几位重臣府邸一世人等吓得魂飞魄散。
管产业即说,“小郡王,您和叶世子友情甚深,快去求求叶世子,救救郡王啊。”
晋王瞪眼道,“皇上让你整治户部,你就是这般整治的?揪出大案,满朝文武斩去二十多人。莫非这就是你奏折所请?二十多朝中重臣,全数斩杀,将来史记记录,皇上不免会留下残暴之君的名声,朝局社稷也会动乱。你却如没事儿人一样吗?”
“娘!”齐舒愤怒地打断平郡王妃的话,甩开她的手道,“叶裳从不会冤枉人!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伙同月贵妃通敌卖国,是国丈府小国舅许云初和丞相府公子孙泽玉查的案,如何怨获得叶裳身上?与他何干?现在他查户部贪墨案,我爹是其一罢了。若没有真凭实据,他如何能让朝臣佩服?定然是我爹真的贪墨了!”
晋王哼了一声,“他现在翅膀硬了,不将本王看在眼里了。”
平郡王妃大声说,“你爹如何会贪墨?他必然是被冤枉的,儿啊,你不是与叶世子交好吗?他为何这般害我们平郡王府啊?你去问问他,他为甚么害了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还不敷?还关键我们平郡王府?他这个煞……”
王大学士这时走过来,笑着说,“王爷错了,叶世子恭敬你,我等有目共睹。本日早朝,叶世子呈递上奏折后,再未开口。直到你上了大殿喊他,他才顺着你的意,谏言了折中之策。对王爷恭敬,非常人能比。”
平郡王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哭了起来,“你爹如果被斩首,我们满门是不是也要跟着抄斩啊?你另有弟弟、mm……”
散了早朝后,天子叫走了叶裳去御书房。
破月贵妃案,雷厉流行,手腕判定,与北周媾和,埋伏兵马,让北周长公主和丞相丢了颜面和士气,大获全胜。现在代天子督管户部,刚上任几日,便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前兆地当朝奏议,几乎导致大殿上二十几位忠臣被推去午门斩首丢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