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脸上虽有疤陋,在臣妾看来,倒是大福之相。”
殊不知,恰是“无欲无求”这四个字,让南月内心猛地打个激灵,人活着必是有活着的念想,无欲无求的,莫非不是只要死人?
待四人拜别,南月眼里精光闪亮地把玩着刚收的贺礼,巧笑嫣然,暴露一排贝齿,语气里藏匿着如有所思而又玩世不恭的冷意:“传铃,都说红颜薄命,你说这几位娘娘——”
“妾娘家本为医家,身边这丫头半夏又懂些虫草之术,花数年风景培养了这冰苡雪莲,有消病养神之效,原是思家恋故聊以消遣,若娘娘喜好,在这椒房殿扎根,也是这顽株的福分。”说着声音越是柔婉,眸子也半垂了下去。
声音明朗,却恰是方才与南月冲撞的水映橙。她本身路子御膳房,要来拜见南月,路上虽被南月呛一顿,却因南月一席话说到她内心去,也不愤怒,取过一个盒子来叫丫环递给南月。:“喏,这是府上收藏的月灵珠,家父从南海一带得来,我看与你名字挺配,就拿来给你作贺礼,我们之前的事,也算一笔取消如何?”
未及南月说话,已经有人接了话茬:“不是南清雪俄然大病,何时轮得上她这不受待见的人做这娘娘。”
“果然皇后娘娘面子大,白听影竟然把这宝贝都拿来送你,这狐裘的狐皮但是来自西彝最希少的烈火流云,就是一等一的猎户,在荒蛮雪山上守一辈子,都不必然能猎到一头。”
南月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细心打量,发明她头发竟是卷曲着披在肩上,赤脚在地,脚腕系着一颗金玲。当下晓得这女子身份。
顿时又装模作样道:“啊我差点儿忘了,妾身是来给娘娘存候呢”,说着从丫环手中接过一个瓷瓶来拧开,“这宿玉玫瑰露,日日擦拭,可令肌肤白嫩细滑,仿佛婴儿,本日就赠与娘娘作礼。”
水映橙也领她交谊:“你不消瞅啦,那但是南海的珠子,夜里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的,一看就是你爹把好东西都给了你姐姐,你才这般没见过世面。”
南月正半眯着眼悄悄赏识宁馨儿一手恶心的戏码,却被这清灵声音惊到,只见劈面女子一袭月白衣衫,轻妆浅饰,素而不陋,话语间吐气如兰,温香袅袅。
开口的恰是迎上南月目光的白熹宫仆人,这女子一身榴红色装束,身材丰腴圆润,裹胸低低地束在腰间,一件狐皮大氅似上似下地披在肩上,斜斜地靠在坐榻上,手里捧着一盏金铭,红唇欲滴,眼角泛动着万种风情,但涓滴粉饰不了通身的崇高气质。
“你叫甚么名字?”
“这位姐姐提及话来倒是端庄厚重,本宫但是让诸位久等了。”
南月由绿儿引着带着一干宫人行至椒房殿。刚欲入正殿,就听到一声锋利的女声传来,语气里尽是不屑和讽刺:“不过就是个代嫁的庶女,倒真把本身当作了正宫娘娘。”
“妾母舅是礼部林侍郎,在家唤作苡兰。”“免礼免礼,果然人如其名,气质美如兰”,南月啜了一口茶忙让她入坐。完颜旻后宫倒也不是没有绝色嘛,只是不幸了这些美娇娘。
倒是另一媚气实足的声音懒懒地回了这挖苦:“即便是庶女,人家也是已经过夜盛轩殿的皇后,宁承诺,你说话前也是先瞧瞧本身的斤两。”
女子见南月视野落在她身上,风雅起揖,“方才白妃娘娘的狐裘,确是取自一种叫烈火流云的狐狸,这狐狸通身朔雪莹白,只在眉心额顶一簇焰色金毛,素净斑斓,却也成了独一的缺点,猎户恰是凭着这抹火红追捕,逼得它冒死逃逸,才有了烈火流云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