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了,不觉打了个焦雷似的,也顾不得别的,疾忙返来,穿了衣服,出园来,只见焙茗在二门前等着。
晴雯正要走开,忽听得又有人叫门,因而越策动了气,也并不问是谁,便说道:“都睡下了,明儿再来罢!”
晴雯便把气移到了宝钗身上,偷偷在院子内抱怨:“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半夜半夜的也不得睡觉!”
只说袭人惦记取宝玉去见贾政,不知是福是祸。瞧见宝玉醉醺醺的返来,问其原故,宝玉一一贯她说了。
晴雯嘲笑一声:“我讲不讲理?清楚是你的事情,现在我替你做了,你还没有一个谢字,倒数落起我的不是?也不想想,哪一次有好吃的、好玩的,我丢下你了。瞧你说这话,便晓得是个没有知己的!”
正说着,只见袭人走来讲道:“快归去穿衣服,老爷叫你呢。”
晴雯好不安闲,只得悻悻地出门来换衣服。内心正没好气,忽听得碧痕与安琪等人在院子外头嬉笑。
袭人只得向晴雯道:“既然如此,你便去罢。”
本来林黛玉因夜间失寐,次日起来迟了,闻得众姊妹都在院中作饯花会,恐人笑她痴懒,赶紧梳洗了出来。
安琪悄悄摇了点头,便回本身屋里去了。
“你讲不讲理?清楚是你本身不谨慎,被吐了一身,也要来怨我?如何有好吃的、好玩的,宝玉留给你的时候,你又记不起我来?恰好此次时候倒记起我的不是?”碧痕不平气的说。
那宝钗远远地闻声了,却还是自顾自地走着。
刚巧,本日宝玉一大早也来寻黛玉,因安琪好久不见黛玉,便跟着一并过来了。
一面想着,一面又滚下泪来。
越想越悲伤,也不顾苍苔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墙角边花阴之下,悲悲戚戚哭泣起来。
袭人一边抱怨着宝玉不知打发人带个信儿,害得她白白担忧了半天,一边又让碧痕打水来给宝玉擦身子。
尚古民风:凡交芒种的,这日都要设摆各色礼品,祭饯花神,言芒种一过,便是夏季了,众花皆卸,花神退位,必要饯行。闺中更兴这个民风!
黛玉听了这话,顿时撂下脸来,问道:“你说甚么?”
迎春因说道:“林mm如何不见?好个懒丫头!这会子还睡觉不成?”
安琪劝道:“何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