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琛笑道:“这个有些有趣了,我来讲一个给大师猜。‘观音未有世家传’,打《四书》一句。”
因袭人又有了身孕,不能久坐,因而要告别分开。蒋玉菡被贾琛、贾蔷拉住喝酒,不能脱身,是以宝钗和安琪送袭人出门。
是以次是他做东,贾蔷又晓得宝玉和袭人干系非同平常,唯恐两人此次见了面难分难舍,做出一些甚么事情来,反倒不妙!便以去厕所寻宝玉为由,来视动静。
虽被夫人时吊起,已经勾引彼同业。
且说,展转到了元宵节,贾蔷内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昆弋两腔皆有。
午后,宝玉吃得有些醉了,便留在贾蔷的配房内歇息。
交趾怀古其二
就在贾蔷和安琪的上房排了一席家宴酒菜,只要贾宝玉、薛宝钗、蒋玉菡、袭人、贾琛和董琴岚。
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蒋玉菡笑道:“恰是了。”
“你和宝女人,相处还好罢?”袭人俄然问。
安琪笑道:“我猜罢。但是‘虽善无征’?”
贾蔷笑道:“他们应当快来了,一会儿我们吃了饭便看戏。你爱看那一出?我好点。”一面说,一面拉起安琪来,联袂出去。
贾蔷想了一想,笑道:“我编了一支《点绛唇》,却真是个俗物,你们猜猜。”
马援自是功绩大,铁笛无烦说子房。
懦夫须防恶犬欺,三齐位定盖棺时。
吃了饭点戏时,贾蔷必然先叫贾宝玉点。贾宝玉谦让一遍,没法,只得点了一折《西纪行》。然后让给安琪,安琪便点了一出《刘二当衣》。
梅花观怀古其十
小红骨践最身轻,私掖偷携强撮成。
一时候,大伙儿一齐往园中贾蔷摆的宴席用饭去。
那宝玉心想着:“现在再见她,不知将来另有没有机遇再见。如果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如此想着,便假借出恭为由离席,来追袭人。
蒲东寺怀古其九
蒋玉菡道:“是。”
他望着肩舆越来越远,俄然想起了宝钗刚才的那句“漫揾豪杰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边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草鞋破钵随缘化!”
贾琛笑道:“这难为你猜。纹儿的是‘水向石边流出冷’,打一前人名。”
宝钗晓得宝玉和袭人相见,定有很多话要说,便与安琪先回座去了,只让宝玉把她送出去。
宝钗笑道:“要说这一出热烈,你还算不知戏呢。你过来,我奉告你,这一出戏热烈不热烈。----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韵律不消说是好的了,只那词采中有一支《寄生草》,填的极妙,你何曾晓得。”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安身境。”
贾蔷又忙道:“这必然是‘蒲芦也’,再不是不成?”
安琪笑道:“不该抹掉,等他醒来,我们问他。你们跟我来,包管叫他收了这个痴心邪话。”
宝钗道:“你白听了这几年的戏,那边晓得这出戏的好处,场面又好,词采更妙。”
世人见问,便让宝钗看了一回。
一时候,旧事一幕幕如大水般涌来,想着现在大师天涯天涯,宝玉心头像被甚么东西揪着,难受不已。
世人听了,公然都往宝玉屋里来。
安琪又道:“你那偈末云,‘无可云证,是安身境’,当然好了,只是据我看,还未尽善。我再续两句在后。”因念云:“无安身境,是方洁净。”
世人道:“萤与花何干?”
贾琛又道:“绮儿是个‘萤’字,打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