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盆,二爷带归去罢。”安琪指着脚下的一盆蓝色兰花道。
凤姐儿在贾蔷手臂上掐了一爪,道:“你还和我装蒜?你说罢,你与阿谁叫龄官的是甚么干系?她不过是个伶人,也只得你一个爷抱着她回房?”
凤姐儿又笑道:“我昨儿得了一盆兰花,恰好又没时候打理。晓得你是懂花、惜花之人,我便借花献佛,送于你罢。安琪,你陪蔷二爷出去拿。”
药官笑道:“这出戏原是龄官的本角,定要她来作不成了!”说话间,便去拉龄官下台。
贾蔷又道:“你且先歇着罢,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罢,便快步出梨香院出去。
贾蔷笑道:“虽不是为我,但女人辛苦,我在此便多谢啦!”
一时候贾蔷踱步出去,瞧见一旁的安琪,却上前向凤姐儿施礼笑道:“婶子叫我来做甚么?”
安琪笑道:“二爷这话真真是好笑。只许你这么对人家,还不准人家这么对你么?我可没得拿了热脸往冷屁股上贴的风俗!”
贾蔷笑道:“我晓得了,你放心吧!”
那贾蔷见安琪自顾自走着,却只是不说话,因而忍不住道:“那东西……我已经给琛叔叔了。”
且不说贾蔷以后请了大夫来瞧了龄官,说:“不过是过分劳累了,静养两日便好了。”以后开了几剂药,贾蔷便送大夫一同出去了。不提。
世人瞧见,皆呵呵笑了起来。
哪知那几个伶人恰好是不依,定要贾蔷点一出才罢。
贾蔷急道:“我竟不知我究竟如何获咎了你,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些。”
“随二爷欢畅罢。”安琪冷冷隧道。
另一个唱小旦的伶人药官笑道:“既然你乏了,就让我跟藕官作罢。二爷无妨点一处!”
只因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婢们,专能造言诽谤仆人。又有焦大前次醉酒在宁府肇事传到了贾珍的耳朵里,为制止些怀疑,现在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流派度日去了。
“嗯!”安琪仍旧不语。
安琪只得承诺,与贾蔷双双出房门去了。
见龄官昏昏醒来,贾蔷便柔声道:“你既然病着,为何不早说出来,我是定不会执意要你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