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一口气堵得慌,倒是不敢出声,只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紧紧的。
宝钗便也不留了,只让香菱送去了院子。
那贾环乃贾珍的二房赵姨娘之子。只因其生母为人有些刻薄抉剔,加上贾环固然由王夫人扶养,却经常在赵姨娘那边玩,便学了一些奸猾鄙陋之风,是以除了宝钗以外,府中的其他姊妹都不喜与他玩耍。
说完,也不待安琪答复,不由分辩地拉着她就往屋里拽。
宝钗素习看他亦如宝玉,并没有他意。今儿说贾环说要玩,便招手让他出去坐了一处,又将本身房里的莺儿一起玩。
刚巧,宝玉走来,已将贾环的话听在了耳朵里。踱步出去便问道:“这是如何了?大正月里,你跑来在这里哭甚么?这里不好,你到别处玩去。你每天读书,倒念胡涂了。比如这件东西不好,反正那一件好,就舍了这一件取那一件。莫非你守着这个东西哭一会子就好了不成?你原是取乐儿,倒招的本身烦恼。还不快去呢。”
香菱也在背面一边悄悄鞭策,一边柔声劝说。
香菱格格一笑:“那你可就不准走了!正巧此时正月里,忌针指,女人跟我们都闲着,你来了恰好一起玩。”
那贾环夙来惊骇凤姐儿比王夫人更甚,听了叫他,只得畏畏缩缩地出来了。
宝钗当即取出本身的银子,笑道:“我这里有三十个钱,你拿着玩罢。”
贾环传闻了,当即便哭道:“我拿甚么比宝玉呢?你们怕他,都和他好,都欺负我不是太太养的。”
头一回贾环赢了,心中非常欢乐。厥后接连却输了几盘,便有些焦急了。
莺儿原是个眼里容不进沙子的,天然不肯依,便与贾环拉扯起来。
安琪悄悄拍了拍香菱的后背,笑道:“我那里是来顽的?原是二奶奶得了些香料,叫我送来给宝女人。”
宝钗见贾环急了,便瞅着莺儿喝道:“越大越没端方,莫非爷们还赖你?还不放下钱来呢!”
只说安琪刚进了院子,就被香菱拉住,你如何这会子过来了?
还不待说完,宝钗赶紧断喝。
莺儿笑道:“我们这么干玩着也没成心机。既然要玩,就当真的玩。我们下注十个钱,这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