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可说是最沉得住气的人,但就算是楚留香,看到此人时也不能忍耐。他的确不能再去看第三眼。
只见那船夫已将四口箱子捆住,又提起团长索,用力抡了抡,只听“呼”一声,长索俄然间横空飞出,接着又是“夺”的一响,铁锚己钉入大船的船头,入木竟然很深。
这张脸看来就如同一个蒸坏了的馒头、一个煮坏了的蛋、一个剥了皮的石榴、一个摔烂了的柿子。
只听灰衣人一声轻呼,白蜡烛竟然一脚踩空,连人带箱子都似已将落水中,谁知人影一闪,不知怎地,他已好好的站在船头上了——本来他刚才是他露一手工夫给大师瞧瞧。
胡铁花只觉男人就该如许,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笑着大声嘉奖着白蜡烛,向天飞却嘲笑道:“酒囊饭袋若也算豪杰,世上的豪杰就未免太多了。”。
海阔天和丁枫他们并没筹算帮手,仿佛想磨练磨练他们。
灰袍人刚好落在了蓝枫倾身边,蓝枫倾自但是然的伸脱手扶住了身形有些不稳的灰袍人,胡铁花帮手解下了那四口箱子,灰袍人掩着帽子伸谢。
海阔天提了船上的人,灰衣人先容道:“那是我门徒,我这门徒从小就是蜡烛脾气,不点不亮,我从小就叫惯他“白蜡烛”了,但望各位莫要见笑。“
胡铁花嘉奖着白蜡烛,说楚留香那模样喝酒只不过是在嗅酒罢了,楚留香和蓝枫倾说着甚么,懒得理他,金灵芝让张三取来六坛酒要与胡铁花拼酒,胡铁花却推掉了,约在明天,只要天一黑就喝!
那船夫又用力拉了拉,试了试是否吃住劲,然后就将长索的另一端系在划子头的横木上。
这少年看来也不高大,想不到食量却如此惊人。
他的徒弟头上戴的那顶铜盆般大小的帽子,几近已将他的脸挡住了三分之二,令人没法瞧见他的面具。
那条船上的俩小我,船头上的那人低声叮嘱着,方才将那一箱黄金提到船头上的人,那人只是不断的点头,一言不发就像哑巴一样。
绳索一系好,那灰衣人公然就飞身跃了上去,两个起落已掠出四五丈,再跃起时,身形已有些不稳,一口真气似已换不过来。
当人都走空了,公孙劫余赶紧起家向蓝枫倾一摆道:“拜见皇长公主”。蓝枫倾赶紧起家扶起公孙劫余道:“快快请起,这些就免了吧!”。一点红看了一眼公孙劫余仿佛有话要说,起家守在门口以防有人偷听。
沉默了很久,丁枫突破沉闷的氛围笑了笑问了,那人的名号。
看来此人不但内力不深,轻功也不高超,这么样一小我,竟然敢带着四箱黄金走上紫鲸帮帮主的船上来,胆量倒真不小。
进入船舱后,灯亮光了,此人只好动了动帽子,以是大师就瞧见了他露在帽子外的脸,看到那脸大师只感觉背脊上有些黏黏的,湿湿的、冷冷的。
灰衣人道:“鄙人公孙劫余,别字伤残。”
白蜡烛一口气喝了下去,竟然还是面不改色,胡铁花的眼睛就亮了出言嘉奖白蜡烛,喜好喝酒的人,看到别人的酒量好,内心老是高兴得很。
白蜡烛问向天飞他是不是这里的仆人,向天飞点头,他俄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嘟咕嘟”,一口气便将大半壶酒全都喝了下去。那酒壶内里起码另有三四斤。
两船之间,间隔另有五六丈。
大师的一颗心都已提了起来,觉得这下子他就算能站得住,这条绳索也必然要被压断了。
白蜡烛手不断,眨眼间又将刚端上来的一大碟起码有三四斤肉的酱肉吃得干清干净。
勾子长也瞧得眼睛发直,他自大轻功绝顶,若要他挑着四口箱子,趟过六七丈飞索,也绝难不到他。但若要走得这么慢,他就未能做到了。这“走索”的轻功,本是越慢越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