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右府,”福岛正则清了清嗓子,声音宏亮地问道:“您是否能遵循太阁生前与之定下的誓约,安于后见之位,恪守君臣之责,而非如传言所说,觊觎秀赖少主的天下?”
“不过在此之前,鄙人有个题目想问问右府,不知您可否见教?”福岛正则并未举起酒杯,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秀保,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究竟上,前二十位大名中,外样大名固然占有五席,但黑田、岛津、真壁(佐竹)、细川忠兴都是在战前和家康有过手札联络的,且除了细川忠兴,其他三家也都是两端下注,别看他们现在傲居前二十,真要回大坂停止总评定,是福是祸就真的难说了。
谁曾想半晌以后,“呼啦”一阵响声,将世人的目光吸引到了福岛正则的位子上。只见他猛地推开面前的食案,摇摆着站起家,不顾黑田长政的禁止,端起酒杯大步走到殿中,晃闲逛悠地来到秀保面前。
蜂须贺家政又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福岛正则的言外之意,但是在京极高次的劝说下,他并不筹算与之计算,而是测过身子和京极高次聊起天来,这一幕反而是让福岛正则很不是滋味。
刚才那番话如果从丰臣氏大名嘴中说出倒也合情公道,但现在倒是从黑田长政这个两端下注的家伙口中说出,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福岛正则现在正在气头上,并未细心机虑他话中的缝隙,而是顺着黑田长政的思路,将本身心中的肝火一股脑表达了出来。
“这场仗固然取胜,可还是形成了我方很大丧失,光是我福岛家便丧失了千石以上家臣十余名,哼,即便如此,右府还决定让这些家伙插手宴席,实在是让人费解和恼火。”福岛正则说罢瞥了蜂须贺家政一眼,讽刺道:“由此可见,右府还是太年青、太软弱了,可就是有些人看不清情势啊。”
“那是天然,经此一役,右府便是匡扶丰臣氏天下的大功臣,鄙人必须敬您。”福岛正则口齿含混地答复道。
“就是认定了右府么,哼,这帮家伙,眼中到底另有没有秀赖少主?”福岛正则冷哼一声,笃定地对黑田长政说道:“不管右府决定如何措置内府,鄙人并不太在乎,反而是回京以后右府对少主的态度,更值得吾等存眷。”
“如此甚好!”秀保欢畅地点了点头,利索地将酒杯举向福岛正则。
真壁氏干此前与秀保停止过说话,他对佐竹氏的保护和对峙让秀保绝望不已,因此在这类环境下,他是千万不敢出头逞强的。面对小早川秀秋的旁敲侧击,他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劝说小早川秀秋仰仗本身在丰臣一门中的特别身份,直接向秀保进谏,到时候本身必将出言照应,促进对家康的严惩。
是以,这些大名也和黑田长政抱有一样设法,但愿能不经评定,直接在这里便将德川家康处决,以免他在回大坂后作出鱼死网破的决定,从而连累本家。
“吾等拼尽性命和勇武,就是为了明天――这个丰臣氏威望再次明示天下的时候,没曾想,竟然还要与那些掀起战乱的家伙坐在同一个屋檐下,假惺惺地推杯把盏、把酒言欢,真不知右府是如何想的。”黑田长政无法地叹了口气,看了德川家康一眼,便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完了,统统都完了。”小早川秀秋望了望坐在前首却毫无动静的外样大名,顿时心中一凉,笑容满面地自斟自饮起来。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里外不是人的小早川秀秋了。一方面,他属于丰臣氏大名,在疆场上的平平表示却和外样大名无异,完整不将这一仗当作干系到丰臣氏江山的存亡存亡一战,从而引发了秀保和诸多丰臣氏大名的猜忌和冷淡;另一方面,他和德川氏有手札来往和盟约,但却在德川氏蒙受危急时冷眼旁观,成为德川军败北的一个启事,是以,德川家康对他恨之入骨,并没有为他保存两方来往奥妙的筹算,这也使得小早川秀秋的处境比其他几家更加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