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反击!”马明训手举明晃晃的大刀来到阵前,吼怒一声便带领前锋将士向日军小队冲去。
“看破戴这是一员大将啊。”宗钏捋了捋被血染红的八字胡,眼神刚毅地看着纲直,号令道:“火线倭将,可敢与我一战?!”
落空了前锋大将,明军自是慌乱不已,面对来势汹汹的日军,除了个别将士英勇抵挡外,大部分兵士都作鸟兽散,乘着夜色朝山下奔去,刀光剑影间,由马明训构造起来的防地刹时崩溃,纲直所部以破竹之势朝如柏本阵杀来,如饿狼般肆意吞噬着明军的生命。
虽说听不懂日语,但闻声纲直这么一喊,宗钏倒也顿了一下,循声朝纲直望去。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兵士乙抬手便要去敲打兵士甲:“有姚将军在当然是好,可你传闻过功高盖主么?”
“不会吧,你是说三将军想借刀杀人?”兵士甲惊出一身盗汗。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因为姚宗钏的奋战以及兵力上的差异,日军开端不支,垂垂有足轻往九龙城逃去,见此景象,纲直咬了咬牙:“现在还不是撤退的时候,即便是死,也要将明军拖住!”想到这,他举起太刀又是一番乱砍,见姚宗钏也在大杀特杀,忍不住大喊道:“火线明将,可敢与我一骑讨?!”
“功高盖主?你是想说总兵妒忌姚将军?”兵士甲问道。
为了不给日军喘气的机遇,马明训更是号令士卒加快法度,呼喊着朝坡上杀去。
这时,如柏本阵中,两个目睹了全部逆转过程的明军兵士聊了起来。此中一人问道:“这是哪家的将军,如此英勇,依我看就连总兵大人都比之不如啊。”
就在两军相聚五十米时,劈面再次传来一阵枪声,因为间隔拉近了,此番明军伤亡更加惨烈,就连马明训本人也被流弹击中了肩膀。虽说血流不止,可如此紧急关头底子容不得包扎,他扯下一方衣衿,一边仓猝扎扎住伤口,一边快速向日军建议打击。他猜想,另有这短短五十米间隔,日军毫不成能构造起第三轮射击,是以,接下来便是对明军极其无益的白刃战了。
纲直也听不懂汉语,但从语气能够测度出宗钏对本身毫不害怕,“这算是应战么?!”不由仰天大笑道:“公然没看错,是条男人,来吧,让老夫战个痛快!”说完,便大喝一声,持刀朝宗钏奔去。
“呯呯!”
“不是总兵,”兵士乙指着远处的李如柏说道:“你看看,都打到这份上了,三将军(如柏排行老三)还竟不肯出兵助阵,企图很较着啊。”
“姚将军?你指的是那位将军么?”兵士甲问道。
百余把太刀在月光的映托下收回阵阵寒光,缓慢地朝明军中来回砍杀,残肢乱起,鲜血四溅,直逼得如柏节节后退,狼狈至极,惊骇至极,完整没了方才那股自傲和高傲。
兵士口中的“李都督”就是已经升任太子太保、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的辽东总兵官李如松,他乃是李如梅的长兄,在安定宁夏之乱和文禄之役中军功卓著,此番庆长之役本该由他持续批示,可出于防备鞑靼的考虑,朝廷还是将他留在了辽东,而李如梅则以辽东副总兵的身份帮手邢玠入朝作战。考虑到如梅年青气盛,如松决定将时任广宁总兵的姚宗钏划拨入其军中,以参将之名帮手如梅作战,可没曾想,这反而成为两人冲突的导火索,终究导致了悲剧的产生。
得知“三段击”神威大显,明军大将亦被阻杀,纲直镇静之情难以言表,当即率侧近军人冲到铁炮队前,一边高呼“南无八幡大菩萨”,一边挥动着太刀向阵型大乱的明军杀去。本来士气低沉的日军,现在也是群情激昂,大有绝处逢生之感,纷繁跟从着纲直突入明军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