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右府实在有些过分了,竟然不经您的同意,便私行和明国达成和议,并且还将所占据地全数偿还,他究竟是如何想的?臣还传闻,他想返国看望刚出世的嫡子,这也太把公事当儿戏了。”三成拿着和约在秀吉耳边嘀咕着,此时已是七月月朔,秀吉将绝大部分政务都交予三推行和五大老措置,唯有这件事,三成和五大老都拿不了决定,特地前去伏见向他叨教。
被邢玠这么一看,李昖顿时头皮发麻,一边斥责柳成龙目无天chao,一边对邢玠谄笑道:“敝国小藩不懂礼数,还望阁老包涵,不过他说的也并非没有事理,仁川位置过分险要了,如果交给倭寇,恐怕王京永无宁日啊。”
“柳大人无需担忧,这也是和约的一部分,本日起,仁川便是日本的领地了,但是存候心,天兵会庇护王京安然的。”邢玠不在乎地说道。
三年后,以处所官吏横征暴敛为由,明朝打消了朝鲜王廷对两道的征税权及统领权,改“真番备边司”为“真番都司”,完整节制了这一地区。
六年后,**哈赤于赫图阿拉称汗,定国号“大金”,明廷担忧其勾搭朝鲜两面夹攻,遂于当年春季武力篡夺咸镜道,改成“玄菟都司”,囚朝鲜王室于义州。
六月十二日,朝鲜王室及大臣总计八百六十余人,在明军的保护开端了北迁平壤之行,六月二旬日,就在李昖到达平壤的同时,邢玠命令,将黄海、京畿两道归并为“真番备边司”,治所汉城。
六月初六,汉城景福宫,朝鲜国王李昖伙同领议政柳成龙等一干大臣与邢玠摆开架式,果断不承认《曾坪和约》。邢玠则谎称该和约只是为了麻痹日本,待到二十年后日军撤退,明军自会视环境将领地偿还。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就在李昖解缆前后,秀保将《曾坪和约》交给特使带回了伏见,筹办交予秀吉过目,可这时的秀吉已是病入膏肓,神态多有不清了。
而后的十年时候里,明廷前后以“鲜兵兵变”、“世子谋逆”以及“庚戌之变”等变故剥夺了朝鲜王廷对安然道的节制权,于万历三十八年(公元一六一〇年)设置“乐浪都司”,并将朝鲜都城由平壤迁至咸兴,至此,朝鲜王廷实际保有的地区仅剩下咸镜道。
“这还真说不准,倘若朝鲜政通人和,日本偃旗息鼓,那不消你们说,天兵也会撤离;可如果朝鲜还是像现在这般党阀林立,民不聊生,日本也不甚循分,还是对朝鲜虎视眈眈,那老夫自是会疏导天子好好考虑,过个十年八年也不必然,实在你们也不必担忧,早撤晚撤不都是为你们好么。”邢玠这太极拳打得很有程度,把任务全推到了朝鲜人本身以及日本身上,大明还是是一副君子君子模样。
越来岁,光宗病逝,熹宗朱由校即位,后金掠地日甚,遂改“朝鲜都司”为“朝鲜布政使司”,以孙承宗为首任巡抚,袁应泰兼任总兵,此为朝鲜并入中华之始。当年玄月,承宗迁朝鲜王室至登州,经威海时遭受风波,永昌大君以下三百余人皆殁(李昖身后明廷未再册封朝鲜国王,王世子仍称大君),熹宗立大君六子李柟为王,是为恭敬王,迁封至河南信阳。
五年后,李柟病故,年仅十一岁,由其弟李樢继恭敬王位;八年后,河南御史参李樢“娇纵失色,任仆人为乱乡里”,崇祯帝大怒,将其降格为侯,翌年四月又降格为伯,转封贵州遵义,李樢不堪其辱,行至宜昌时投江他杀,老婆、大臣二十余人殉死,独一一子李恂随家臣前去遵义。
“迁都?!”李昖霍然起家,颤抖双唇却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后毕竟还是坐了下去,不无绝望地答复道:“天恩浩大,寡人代朝鲜百姓感激吾皇体恤之情,就按阁老所说,待清算安妥,寡人将携朝鲜王室前去平壤,汉城此后就有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