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了,”忠恒表情稍稍平复了些,虽说对义弘的保守有些牢骚,但考虑到此战的首要任务,还是接管了这个究竟,“既然如此,那就请答应我前去滩头,亲身批示大筒队轰击敌舰。”
在这支备队的擒杀下,落水鲜兵几近无人生还,略微聪明些的,会憋气躲在船上面,可一旦伸出头来换气,便毫不会逃脱这群秃秃鹫的魔爪。
“‘二段钓野伏’?”听到这个熟谙而又陌生的名词,忠恒心中出现阵阵波澜。固然与孝高打仗未几,但看到桀骜不驯的“鬼石曼子”竟能对他如此顶礼膜拜,忠恒亦是遭到不小的震惊,进而对这位官兵卫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畏敬和敬佩。
可义弘却非常果断,看到忠恒如此固执,只好实言相告:“莫非你忘了刚才的战役摆设了么,此次伏击的首要目标是毁灭朝鲜水军主力,至于那几艘板屋船,就权当漏网之鱼好了,你难不成还想一役毕全功?说实话,能将主力困在这里已是很不轻易了,又怎敢期望全歼?”
“依您的意义,这个阵法和本家的另有所分歧,是‘钓野伏’的改进版喽?”忠恒眉头微舒,像是明白了义弘了意义。
忠恒定睛察看了疆场,又细心回想一番,缓缓答复道:“先以水军诱敌深切,后设伏兵以大筒铁炮打乱敌阵,最后再通过胁板安治和加藤嘉明水军的共同,将敌军包抄毁灭,这,这不就是本家的‘钓野伏’么?!”
与此同时,裴楔则抢先胁板安治一步,在其到达影岛之前驶入东南外海,乘着夜色转向西南,朝着闲山岛迂回进步。
“没错,两重伏兵,两重主力,这便是经官兵卫改进的战法——‘二段钓野伏’。”义弘对孝高佩服得五体投地,乃至于说出这个战法名时,满身都为之一颤。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啊,毕竟是十几艘板屋船呢。”忠恒明显是心有不甘,在他看来,乘胜追击才是霸道,他信赖,就算只是几艘关船,也绝对能唬住那帮怯懦鬼,这在和朝鲜陆军作战中深有体味,实在不想放弃这个绝佳的战机。
“这倒不急,那边有赤塚休意斋(即赤塚真贤,三ツ山地头)在,不会有甚么差池,倒是这里,战役已停止了一个时候,你能看出官兵卫用的是甚么兵法么?”义弘浅笑着问道。
“又八郎,你感觉若没有官兵卫的点拨和运营,为父能将‘钓野伏’应用于海战中么?”义弘确切有自知之明,虽说这听起来只是一句话的工夫,可真正做起来就不是那么简朴了,对地形、气候的阐发操纵,兵力的公道摆设,时候上的恰到好处,皆不是普通人能措置恰当的,如此大范围的海上布阵,全部日本,想必也只要这位官兵卫才气安排得如此安妥了。
“不但如此,你也看到了,如果只是浅显的‘钓野伏’,最多也就是毁灭为首的几艘龟甲船,对朝鲜主力构不成威胁;可现现在,整支船队都将断送在这汪洋大海,如此大的杀伤力,岂是普通‘钓野伏’所能对比的?”义弘越说越冲动,看到忠恒有些茫然,便细心解释道:
“哈哈,不愧是我岛津家的少主,没错,这恰是本家引觉得傲的‘钓野伏’,虽说疆场由陆地移到了海上,前锋军队由足轻变成了水军,伏兵由铁炮队换成了大筒备,但本质倒是大同小异,临时就定名为‘海上钓野伏’吧。”义弘望着忠恒对劲地点了点头。
伴跟着船面上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船体烧焦收回的吱呀声响,四艘龟甲船无一例外,在四周日军的谛视下接踵沉入海底,几艘卖力保护的板屋船和哨船,要么是为了庇护龟甲船而被炸沉烧毁,要么便是被船上官兵凿穿底板以身就义。这支四百余人的前锋船队,不到一个时候便已全军淹没,伴跟着荧荧火光以及澎湃的波浪,消逝在这片西北水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