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蔡吉的话尚未说完,底下的管统就神采一变,拱手打断道,“府君明鉴。吾家门客已算完大半账册。请在给吾一些光阴。”
“两位曲解了。”蔡吉抬手禁止了即将针尖对麦芒的二人,然后又转头向管统解释道管郡承,本府并未指责汝家门客算账慢之意。倘若需求的话,这堆帐本再在本府屋里放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没干系。只是本府也看过账册,竹简上的内容繁复,不易对账也是究竟。”
蔡吉此话一出,在场的世人更加一头雾水起来。心想这小蔡府君两边都说好,那她招大伙儿来此究竟所为何事。但是就在世人暗自测度蔡吉目标之时,管统毕竟是比黄珍年青,且脾气又直,却见他当即就脱口说出了世民气中所想,“既然府君眼里谁都没。那本日招吾等来此,又是所为何事?”
“无妨,无妨。只要此法可行,临时多花些人力也无妨。”蔡吉摆了摆手冲着段融滑头地一笑道大不了本府可让管统的那两个门客来帮手嘛。”
“管统查账!那厮想干啥?”段融一个皱眉,毫不客气地直呼起了管统大名。明显对于这个东莱郡名义上的二把手,段融是打从骨子里心存不屑的。
“管郡承不急。可那些账册堆在府君房里总不是悠长之计。”黄珍捻须不咸不淡地接口道。
蔡吉这话倒是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意义。须知因为东汉的账目多记于竹简之上,因而为了节流空间,每个项目标笔墨数量都非常精简,一支竹简上常常记录着数笔管帐记录。固然每个项目都有“入、出”,作为管帐记录标记,可这么多记录挤在一根竹签上,对起来确切很不便利。
“府君要让管统的人进衙门?”段融皱眉问道。
“本府也知此事难办。这鄙人来找汝商讨嘛。”蔡吉听罢深觉得然地点了点头。正如段融所言此次的事关头是在管统身上。可他恰好又是袁绍的人,就连蔡吉临时也拿他没啥体例。以是她才会想到另辟门路来处理此事。这不,蔡吉跟着便取出了一卷竹简递给段融道伯明,本府想以此法,来将此次查账改头换面。汝来看看,可行否?”
实在商贾出身的段融一早也已看出官署记账之法有弊端。只是一来他官小言轻窜改不了既定的轨制;二来他向来没把仓曹掾这一小官职当回事,也就懒得去冒风险提定见。不过现在目睹蔡吉如此果断地要改制,段融倒也来了兴趣。因而他重新拿起那份竹简,认当真真地将上面的内容揣摩了一番。哪知这一次段融是越看越入迷,当看到出色之处时,他不由一拍大腿赞叹道,“府君大才!此法甚妙!”
“非也。本府并不筹算帮管郡承查账。”蔡吉点头半真半假地改正道,“本府是不想因查账一事令管郡承与黄功曹伤和蔼,更不想郡府高低因查账一事而乱套。”
一旁的段融见此景象,心想,遭了小蔡府君此举过于激进,怕是难被管、黄二人接管。却不想他这边才暗叫糟糕。那一边管统与黄珍却同时昂首冲着蔡吉拱手。
改头换面?查账有啥好改头换面的。一时闹不清蔡吉葫芦里卖啥药的段融接过竹简看,猜疑地摊开一看,却立马就被上面的内容给骇住了。却见段融在大略扫过一遍竹简后,下认识地咽了口唾沫,向蔡吉结巴地探听道,“府君,汝……汝这但是要改记账之法?”
“愿闻其详。”
虽说段融自付自个儿不是啥君子君子,但面前的这个女娃儿倒是货真价实的一郡府君。是以面对蔡吉的聘请,这会儿的段融客气地拱手回绝道府君,男女授受不亲。部属还是坐堂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