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笑笑:“婆婆是二品诰命,来往皆是贵夫人,为橙儿运营婚事比我一个守寡之人强多了。”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你到底是橙儿的亲娘,莫非橙儿婚事全由着她祖母?”
晚秋居中蝉声阵阵,尤氏才踏进院门就听到笑声传来。
“母亲没事吧?”冯橙打量尤氏反应,再想想她本日去处,心中一动。
尤氏的心完整坠到了谷底。
两个小丫环一听有西瓜吃,欢乐不已。
“元娘,你究竟如何想,与母亲还不能说么?”尤老夫人有些烦躁了。
女儿与侄儿起了嫌隙,她担忧女儿与母亲冷淡还特地劝过。
“大女人,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归去吧。”尤老夫人懒得再看尤氏。
尤氏扫一眼树上的小丫环,一阵心惊肉跳。
又沉默了半晌,尤氏终究开了口:“想要亲上加亲不知是母亲的意义,还是弟弟、弟妹的意义?”
饶是如此,常居深宅当中,她也没少因为婆母的抉剔受委曲。
一人一猫,非常温馨。
小鱼直接从树上蹦了下来。
尤氏当然是不肯的,不但不肯,还因为冯橙那番话罕见对母亲生了几分不满。
夫君还在的时候,待她非常不错,画眉之乐常有,婆母难堪她时更是多有保护。
幸亏她回绝了,不管是母亲还是弟妇,总不成能对橙儿一个小女人说甚么。
“没有甚么事就返来了。”望着笑靥如花的女儿,尤氏实在没法把尤老夫人那些话说出口。
尤老夫人虽觉尤氏语气有些奇特,却没多想,笑着道:“她啊,满心满眼就看着橙儿好。”
冯橙站起家来,冲尤氏扬唇一笑:“没睡,看小鱼抓知了呢。”
尤老夫人叹口气:“我晓得你是因为薛家退亲的事烦心。何如世情如此,人们一时群情是不免的,幸亏我们都晓得橙儿的好。”
尤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可看着面团般的女儿又无可何如。
“小鱼姐姐,那边有一只,就在你左上边!”
“白露,去切西瓜。小鱼,别抓知了了,下来吃西瓜,大师大家有份。”
尤氏抿了抿唇,没吭声。
她的橙儿,恰是因为遭了那么大的磨难,才更要找个会疼惜她的人。
尤氏是软弱,却不胡涂。
尤氏把泪意压归去,揽住女儿的肩:“母亲就是俄然想你了。”
她不肯意,不是感觉娘家门槛低了,而是侄儿把女儿看低了。
尤老夫人一时摸不透尤氏心机,笑道:“橙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百口都疼她自不必说。她与含章现在都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我深思着若能亲上加亲就再好不过了。”
尤老夫人发觉尤氏神情不对,问道:“如何了?”
不会吧,她才悄悄埋了根刺在母亲内心,外祖家就有行动了?
冯橙静了一瞬,拥住尤氏。
女儿与娘家侄儿的婚事毫不能承诺。
不远处一把躺椅微微摇着,杏色衫子的少女躺在上面,身边挤着一只肥猫。
在老太太看来,两家是有差异,可外孙女退过亲,孙儿读书勤奋是个好孩子,亲上加亲又不必担忧受婆家磋磨,女儿竟连考虑都没有就不肯意?
“您如何了?”
冯橙精力一振,面上半点不露:“母亲出门也没叫我,女儿只晓得您去了外祖家,莫不是外祖母身材不舒畅?”
想想橙儿当时说的话,再听听母亲现在说的,就仿佛一个耳光重重甩在脸上,令她火辣辣脸疼。
侄儿还没有与女儿成为佳耦就已经把女儿看低,等过了蜜里调油的那几年,还能希冀他替女儿遮风挡雨吗?
女儿甚么都好,就是性子不敷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