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截杀皇家子嗣之事承认得非常痛快,并没让顾潇内心轻松些,因为敢这么说话的人要么是个心比狗洞大的蠢货,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潇飞身抓起一只火把,眼睛一眯,看向了左面墙壁。
顾潇悄悄看了一眼脚下,道:“我师父说过,江湖上之以是有这么多人在小暗沟里翻船,都因为他们自夸是布局垂钓的聪明人。”
顾潇落脚的这个笼子是他在惊鸿一瞥时选中,内里关的都是丁壮男人,固然精力委靡,但观其身形应都是习武之人。
话音未落,顾潇纵身跳下石桥,脚在水面上一点,一手从笼子上扯下枚铁蒺藜,看也不看身后,回击一挡,刚好翻开破风而至的蛇形银钩。
他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并没甚么桎梏枷锁,手撑着地好一会儿才支起上半身,胳膊一晃差点又栽了归去。
顾潇踉跄两下站起家来,手指渐渐紧握成拳:“这是那里?你到底是谁?”
顾潇内心担忧楚尧和楚珣,担忧护送他们的顾欺芳,神采顿时更欠都雅了。
赫连御饶有兴趣地问:“你感觉我是吗?”
他借着墙上火光定睛一看,水池竟然闪现诡异红色,内里放着很多挂满铁波折的笼子,每个内里都关了五六小我,男女长幼皆有,此中一些已经没了声气,另有一些在张口呼救,可他们张了半天嘴,却只收回了“啊、啊”的声音。
见赫连御落在铁笼上,他带血的左手一抹嘴角血沫子,笑道:“魔头,世人之上但是好站的吗?”
这面墙竟然是以油蜡封面,上面是一层白磷,如果旁人触碰,必将引火烧身。
腿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发麻,幸亏这石砖并不非常厚重,又经了火焚余热未散,他这孤注一掷的一脚就将其破开了一个大洞。
“要垂钓,天然要留着鱼饵。”赫连御看着他,“你说,顾欺芳和端清会来救你吗?”
顾潇问道:“若我是亲生子,你当如何?”
大锁是青铜铸成,坚毅得很,但是顾潇这一下灌注了大半内力,近乎孤注一掷地挥下一刃,竟生生将其断成两截!
顾潇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墙壁上渐渐止住颤栗的箭矢上,箭头已钉入砖石,只剩下箭尾。
顾潇听得毛骨悚然。
这间密室很大,火把却设得未几,特别是左面墙壁空无一盏,要么是上面有构造,要么就是……这面墙,怕火。
因而他挑选了击向铁笼顶部的大锁。
银钩前面拖着能切肤断骨的颀长丝线,末端还在赫连驭手里,他不知何时已到了桥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潇。
他固然在谈笑,话里的歹意却暴露无疑,每个字都像带毒的刺,要狠狠扎在人肉上才痛快。
这一下顾潇运力于指,后颈刚被切开一道浅痕,铁蒺藜便动员丝线撞上银钩,只见一线赤色漫开,丝线便在铁蒺藜和银钩的表里加力之下被堵截!
这一看,他瞳孔收缩,浑身血液便都冷透——
火把砸向墙壁,竟然刹时窜起了大火,模糊伴着白光,刺痛人眼!
血从肩头嘴角不竭滴落,可他倒是硬气,咬紧牙关没在赫连御面前露怯,只转头看了一眼。
赫连御面具后的嘴唇勾起一丝浅笑:“我喜好看活人血液流干的过程,却讨厌吱哇乱叫的痛呼,以是就让人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了,不然现在你定然是听不清我说话的。”
“该死!”赫连御终究起火,搓掌成刀将一个挡路之人生生穿心而过,但是此人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追逐畴昔。
最后一字刚出口,赫连御脚下铁笼就蓦地炸开,内里被困的江湖人有口难言,身材也因为被拘禁放血而衰弱,但是一朝脱困又目睹仇敌,如何不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