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说,部属让她跑,看也不看身后逼命的刀剑,一把将她扔出院子。秦兰裳一起冒死地跑,盗汗眼泪糊了满脸,幸亏那四人大抵是没想张扬,见她跑上长街就折返了归去,她也不敢走远,藏在暗处谨慎窥测,终究在丑时看到一辆马车从院子后门驶出,向西南边向去了。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脑后生风,下认识地回身一挡,倒是一块连着泥土的石头,力道颇大,砸在手里生疼。与此同时,秦兰裳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车辕上,她使的兵器乃一剑一鞭,此时怕金戈铿锵轰动了别人,便趁机将软鞭缠上了那人脖颈。
南儒,阮非誉!
一声轻响,只见一颗黑黢黢的雷火弹从车门顶上滚落下来,秦兰裳神采剧变,立即回身飞退,然罢了经来不及了,但闻一声巨响,雷火弹轰然炸开,那辆马车炸成了粉碎,失了缰绳的马也被炸伤,吃惊之下仰天嘶鸣,没头没脑地跑了开去。
秦兰裳右手紧握软鞭,几近使出了吃奶力量,左手拔剑出鞘,朝着那人胸腹连捅了七八下,血溅了满手,直到此人再也不动了,才将其一把推开,爬起来的时候方觉后怕,手脚都软得像面条。
被摧心掌打中间口,心脉寸寸断裂,动手的人也没留下任何陈迹,身边的部属细心翻找以后,才在尸身下方的泥土上发明一个草率刻字,应是此人死前仓猝划下,写的是“北”。
只是秦兰裳顺势一爪抓上了他的脸,没能皮开肉绽,反而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本来青黄的男人脸庞顿时变作雪肤红唇,竟是个柳叶眉杏核眼的女子。
秦兰裳退得虽快,却不敷快,后背鲜血淋漓,软鞭窜上了火焰,烧得活似条被烤焦的蛇。她在地上滚了两下才毁灭身上的火星,张嘴吐了口血,肺腑怕是被震伤了。
马车里收回些动静,生火的那人不耐烦地喝道:“诚恳点,再敢动就……”
强行忍下翻江倒海般的恶心,秦兰裳警戒地看了看四周,何如这片山谷本就日月难近,到了傍晚就不见天光,眼下更是黑得跟煤炭堆无出其右。普通人光是摸索门路就已经磕磕绊绊,更别提是追着那些神出鬼没的人了。
在这紧急关头震惊掠影卫,除了南儒还能有何事?但是掠影卫向来行动隐蔽,如何会泄漏行迹被截杀在此?
秦兰裳已晓得她是谁了。
院里石桌上,陆鸣渊无知无觉地趴着,劈面有老者安坐如山,桌上茶碗翻倒,想来此中被下了药。
葬魂宫除了宫主以外,另设摆布护法和四大殿主,两位护法长年驻守宫中,帮手宫主措置大事小情,而四殿主中唯有主暗害的白虎殿主萧艳骨是女儿身,精通易容术,性喜剥人皮,截穴与暗器工夫入迷入化,是个比蛇蝎还毒的女人。
“很好。”萧艳骨看了看陆鸣渊,笑靥如花,“有了陆鸣渊在,何愁那老不死的不肯松口?”
她和陆鸣渊被扔进车里,几乎摔做了一团,幸亏被一双枯瘦的手臂堪堪挡住。
埋葬了尸身,两人向北方追去,路经一片小树林时,灵敏的部属发明此中一块地盘有异,掘开以后,发明了三具尸身。
她年纪小,力量却颇大,长鞭一头缠住男人咽喉,她手持另一端翻身落下,往车底钻过,借力将男人拖倒在地,那人手里的刀还没出鞘,便落在了地上。
江湖上见到尸身并不希奇,但是他们却看到了尸身臂膀上的鸿雁刺青,这是朝廷掠影卫的标记!
三昧书院陆鸣渊,秦兰裳哪怕没与他见过面,却也是传闻过的,前几年本身读书习武偷懒,还总被祖父拿此人来讲嘴,恨不能把他的画像每天挂起来练靶子,此时一见面不说分外眼红,也是一眼认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