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誉打断了她的话:“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殿主深谙此道,这一手易容缩骨的工夫,江湖上的确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曾觉得幼年气盛可通天彻地,也总有事光临头无能为力。
秦兰裳啐了一口,恨声道:“老贼!”
“秀儿”娇声笑了起来,她表面只是个豆蔻韶华的小女人,声音却变作了成熟女子,端得娇媚引诱,不叫人神驰,只生出惊悚。
她的话没能说完,阮非誉的手向下一滑,拂过她身上穴道,她顿时呆立不能动,一肚子叫骂都憋在嘴里,只能用眼睛喷火。
虚晃一招,秦兰裳扭身回击,便是一记回马枪刺向阮非誉,她手中只是一根长棍,但是穿风刺雨时收回锐响,竟不亚于锋利枪尖!
秦兰裳:“秀……”
她从手札里得知了出身家仇,郁愤不能自已,跑到祖父面前叫唤着说要报仇,却只获得了一句不能了解的答复:“我承诺过你祖母,对这件事情不问、不说、不插手。”
半晌,何老板背脊一松,仿佛在这顷刻抽干了满身力量,竟然都有些站立不稳,道:“你……放人,发誓不究查无辜,我、我就让你们走。”
她当时就要率性,成果被祖父扔进练武场禁足了大半年,直到沈无端搬去了轻絮小筑安居,把百鬼门的大半权力放给了楚惜微,她才解了禁。
“先生但是曲解了。”萧艳骨掩口轻笑,“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些个贼子如果没有歹心,戋戋一个动静又如何会让他们前赴后继?当年先生没有把他们赶尽扑灭,这些人却不识好歹,策划已久要以怨报德,我等不过是让先生提早看清、早作筹算罢了。”
何老板咬牙切齿:“你想做甚么?”
“女人家,还是温馨一点好。”阮非誉转眼看向何老板,“见到旧主遗孤,是不是很欢畅呢?”
阮非誉眉头一皱,拂开秦兰裳穴道,小女人也顾不上她,愣怔地看着刚才还好好的人变成了一具尸身,睚眦俱裂地看向火线,却呆了半晌。
雨水落在秦兰裳身上,她听到这句话,只感觉满身血液都冷了,想怒喝句甚么,却连张嘴也做不到。
事到现在,她感觉看够了,也觉得看清楚了。
秦兰裳的爹娘死得早,她是被祖父祖母带大的。
阮非誉很有耐烦地等着,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寂静雨中的石像。
阮非誉一笑,正要说甚么,却俄然目光一凝,对何老板喝道:“谨慎!”
萧艳骨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如纸上画皮。
“多谢阮先生赞誉,也不白费我花操心机活剥下这张脸皮细细措置。”萧艳骨将人皮面具揉成一团,眼角一挑,“阮先生一起走来,见多了故交旧事,感受如何?”
见阮非誉不答,萧艳骨微微一顿,持续道:“之前的冲犯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二爷的诚意并没变过,还但愿先生……”
她出世时是小小的一团,随了父亲,身材根柢并不好,所幸当时候孙悯风入了百鬼门,才让她健安康康长大。秦兰裳从小就喜好舞刀弄枪,何如百鬼门的功法分歧适女子,便由秦夫人亲身教诲了她锁龙枪。
萧艳骨把玩动手里的木哨:“阮先生豁达,可惜这些个旧案余孽都不开窍,必然要把有关无关的事情都怪在先生头上,誓要取您的人头呢。”
可她并没有看清楚萧艳骨是如何脱手的。
“我早就该脱手!老天爷让你活到现在才是无……”
何老板神采一变,陆鸣渊起家走到阮非誉身边,看了看转动不得的秦兰裳,伸手落在她肩膀一侧。
阮非誉奇道:“刚才仿佛是这位女人,先动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