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毛回过神来,畏畏缩缩地问道:“卢哥,这……这是谁啊?”
只见那边有一个看来并不起眼的文娱会所,楼面上霓虹灯结成的招牌上,“金坑”两个大字不断闪动着斑斓的彩光,让人双眼熟疼。
那黄毛忙问道:“可这小子看来也就那样啊,莫非有甚么了不起的来路?”
“你要尿到甚么时候!?”
那女人无法地叹了一声,伸脱手抚了抚他湿漉漉的头发,小声说道:“小封,明天我见到金老板的时候,他仿佛很活力。你待会去见他,说话可要谨慎一点,别太猖獗!”
他抬开端,对着暗淡的天空骂了一句,一张非常俊气的脸上写满了不爽。
看着他上了楼,卢哥脸上的笑容一收,开口骂道:“小兔崽子!”
“更邪乎的是,这小兔崽子不晓得是吃甚么长大的,力量大的吓死人,打起架来动手又狠,跟他脱手的人就没有不住院的!以是我们这都叫他‘小疯子’,谁都不肯意惹他。”
说罢便在黄毛的恭维阿谀中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恰是傍晚,雨势俄然又急了几分,将华灯初上的都会覆盖在一片清冷湿寒当中。
“了不起个屁!”卢哥哼了一声,嘲笑道:“这臭小子就是我们这一个叫封老九的老神棍捡来的孤儿,能有甚么了不起的来路?哼!一个老疯子带着一个小疯子,若不是我们金老板心善,收留他俩,这俩熊玩意早饿死在大街上了!”
“你来找女人,小爷不管!可你敢打女人,那明天你不交运了!”
而另一边,那叫做小封的少年也已经来到了楼上。
小封看了看她的脸上的指痕,又往她背后的房间看了一眼,冷冷说道:“屋里那王八蛋打你?”
少年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一翘,嘿嘿笑道:“你是新来的?”
这类气候,这个时候,在这座都会东边的一条街道上几近看不到行人,除了一个正在雨中发足疾走的少年。
那黄毛立即停下,回身对一个正快步走来的高大中年人说道:“没事,卢哥,就是一个不长眼睛的小兔崽子!我顿时赶他出去!”
那女人一听,不由得破涕为笑,嗔道:“小兔崽子,就会嘴上占人便宜!”
她回身看到小封,面上不由得一怔,随即强颜欢笑地说道:“小混蛋,看甚么看,想吃老娘的豆腐啊!”
这女人看来三十岁出头的模样,面庞姣好,一件薄弱的玄色吊带短裙,难掩她那饱满成熟的身材,而现在裙子的吊带却还断了一条,因而她只能双手掩胸,以防春光乍泄。只见她披肩的长发也已经狼藉不堪,铺满盛饰的脸上更是有一处清楚的掌印,一双娇媚的大眼睛里尽是泪光。
那黄毛一听,顿时怒道:“滚犊子,那里来的小瘪三,我们金老板是你能见的!”
那黄毛一脸委曲地说道:“一是有钱的少爷,二是标致的女人,三……三是姓封的小子……莫非就……就是他!”
小封笑眯眯地看着她身后的房间,笑道:“行,我忙完我的,再来找他!”
“怕个熊!”卢哥瞪大了眼睛怒喝一声,随后揉了揉打疼了的手,解释道:“你不晓得,这小兔崽子从小在我们这片长大,不学无术,还一肚子坏水,鬼精鬼精的!只要谁惹了他,不管你背景有多硬,他都敢跟人玩命!”
黄毛恍然大悟,忙感激万分地连声伸谢,卢哥明显也很受用,立即装出一副父老姿势,语重心长地说道:“嗯,行啦!今后可要学机警点,长点眼力劲!来我们这的人,可没几个是善茬!”
他拧了拧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骂骂咧咧地嘟哝了几句,便探头往街道另一端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