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桐香苑里,静悄悄连个衣衫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沈信言的确就是个女儿奴,这明显是远远闻声了厅堂里的吵嚷,以是给自家女儿撑腰来了。
那沈老太爷插手内宅家务又算是如何回事?
沈老太爷一听这话,有点儿镇静,忙一把拽住沈信言的袖子:“大郎,我另有事跟你说。”
沈溪咬着嘴唇低下头去。冯氏无声轻叹,悄悄地扶住了女儿的肩。
沈濯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他。
沈信诲强压下满心的肝火,草草给韦老夫人作揖:“儿子当时忙晕了,母亲包涵。”
沈老太爷忍不住瞪他。
又笑着站了起来,抚了抚她的头顶:“我本来不要的,说你娇纵。圣上说了,他晓得你,你很好。”
沈信诲神采一变。
百口高低,现在也只要沈濯敢跟沈老太爷如许顶撞了。
不过,沈信言才不想再管沈老太爷的破事儿,笑意深沉:“父亲是想跟我商讨如何惩办二郎不敬嫡母的罪恶么?父亲刚才说了罚去跪祠堂,我感觉甚好。就如许吧。”
韦老夫人闻声大儿子伉俪敦睦,大儿媳心疼丈夫,欢畅得很,忙不迭让人把沈信言爱吃的两道菜拿下去温着。
前唐武后坐朝被骂做牝鸡司晨,那沈老太爷这个,该如何说?狗拿耗子吧?!
父子两个还在干瞪眼,沈信言已经衣袂飘飘地快步走远。
沈信言的声音正在此时悠然响起:“啊呀呀,我来晚了。劳父亲母亲和兄弟们久等,实在是罪恶啊罪恶……”
百口一静。
沈濯嘲笑一笑:“二叔还真没说错,我就是仗势欺人,就是欺人太过!谁敢对我祖母不敬,我不但仗着我这牙尖嘴利欺负他,我还敢仗着我爹爹的势欺负死他!不信你就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