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挡不住酷寒侵袭,不肯停歇的暴雨众多数宿之久,当雨滴终究势颓垂垂衰弱时,白绮歌已经再没力量展开眼睛。
而后,也不知昏睡多久。
无声嘲笑,易宸璟目光锋利:“既是欢宴共饮怎少得了扫兴?都说昭国乃水乡泽地,那边的女子能歌善舞,声如黄鹂身似惊鸿,正巧我带回昭国一女,彻夜便当作取乐下酒的消遣好了,如果看得不纵情或者讨厌,诸位兄弟想打想骂尽管当作管束本身下人便可。”
唱不出跳不起,用不着易宸璟亲身脱手,那些自视甚高的皇家子嗣自会代为“调·教”,无所不消其极。
微微躬身向易宸璟娘亲道别,临走时那男人尚不忘看白绮歌一眼,言语甚是暖和:“祈安公主如有甚么需求帮手之处固然开口,七弟常在外带兵交战,我又帮不上甚么忙,唯有略尽微薄之力了。”
借刀杀人,干得标致。
“可算是醒了,天不幸见,好好的丫头他竟狠得下心。”模糊约约,耳边暖和女音带着体贴,言语中似抱怨着谁,“素鄢,快去叫人把姜汤端来给她暖暖身子,这孩子,手凉到民气里!”
傍晚易宸璟返来,见白绮歌锦衣玉食备回礼遇不由动了肝火,可这些都是敬妃叮咛人照顾的,便是有火也不能向着娘亲宣泄,毫无疑问,白绮歌又成了他出气的最好挑选。
白绮歌生硬一笑当作答复,目光却送那抹儒雅身影直到再看不见。
几位皇子笑语哄闹,吵杂中无人重视白绮歌身躯一震,眉头紧蹙。
凡事只得以稳定应万变,见招拆招顺其天然,面对易宸璟无休无止的逼迫折磨,白绮歌唯有忍耐加遁藏,毕竟白家全族存亡存亡捏在易宸璟手中,他一句话一个神采都与爹娘兄弟们的性命息息相干。
这倒怪不得皇子们孤陋寡闻,白绮歌是以昭国祈安公主身份入遥国的,除了已经见过面的五皇子外,其他皇子尚未见过远嫁万里来此屈辱联婚的昭国棋子,天然不晓得她是谁。要怪也只能怪带着疤痕的面貌过分浅显,看惯美人美人三千宫宠的皇子们怎会想到祈安公主竟是个残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