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还不算完。
水榭中最复苏的,大抵也只要易宸璟一人。
原想借机热诚白绮歌令她尴尬,不料白绮歌不但没有落入设想反而奇妙地将歌舞扫兴推委洁净,易宸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棋,是他输了。
酒是发物,于外伤愈合极其倒霉,他明知如此……
男人勾引女人要怪女子情意不坚,女人勾引男人则是感冒败俗狐媚秽乱,堂堂遥国七皇子替嫁之妻众目睽睽下与如此之多人含混不清,若传出去他另有何脸面?
白绮歌每喝下一杯,他的火气就高涨一分,直烧得目工夫沉双拳紧握。那身姿浑不像在他面前那般冷硬,忽而婀娜腾转,忽而风情妖娆,勾得数位兄弟心猿意马,竟然连白绮歌脸上丑恶伤疤都不在乎了,更健忘她联婚公主的特别身份。
“是。”林中一阵草木窸窣,半晌后忽又没了声响,放佛刚才男女莫辨那声应对不过是冥冥虚幻。
易宸璟拉住纤细手臂狠狠往前一拽,白绮歌醉醺醺地脚步踉跄眼看要跌倒,易宸暄下认识伸手扶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团酥红飞上白绮歌惨白脸颊,了望去白净粉嫩之容也不那么难以入目了,先前几番讽刺评断也都化作东风一吹消逝,剩下的只要觥筹交叉杯盘狼籍。
坐在上座的太子也是满面醉红,不断赞叹白绮歌为酒中巾帼;离中心比来的也不知是哪位皇子,醉醺醺地竟拉住白绮歌衣袖不放,非要她坐在中间陪酒,直惹得身后陪侍寺民气惊胆战连连低声提示;五皇子易宸暄没有多喝,目光尽是担忧一向追跟着那道孱羸而又仿佛包含无穷力量的肥胖身影,凡有皇子向白绮歌敬酒他都要拦上一拦,无法底子拦不住;而白绮歌,干脆喝得站也站不稳了。
见惯崇高身份的大师闺秀扭捏和顺,白绮歌的直率干脆当即博得众皇子好感,你一杯我一杯竟然连番敬起酒来,白绮歌也不推让,凡是有敬的必定满上酒杯抬头成空,毫不顾忌旁侧易宸璟神采越来越差。
昭国祈安公主远嫁与遥国七皇子易宸璟联婚之事早已公布,固然对作为屈辱意味来到宫中的祈安公主充满猎奇,可后宫毕竟不是皇子应当干与的地区,是而世人对此事绝口不提。
眉眼三分类似、流着不异血脉的兄弟脾气相差竟如此之大,实在令人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