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为了男宠不立妃不留子嗣,你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白绮歌奇妙地把话题转移到另一处,“素鄢姐姐贤惠温良,对你又是一心一意,你筹算就这么萧瑟她,让她以妾室身份直到郁郁而终?如此寡情,与五皇子有何辨别?”
大遥国律,皇子可有一妃二妻九妾室,大部分皇子由遥皇指婚赐妃,两位老婆倒是能够自行挑选的。女人善妒,特别是深宫里出身繁华王谢的皇子妃们,除了白绮歌外,易宸璟还从没见过主动鼓动夫君娶妻的皇子妃。
轻手重脚坐在书案前埋头闲事,措置完已是深夜。
“不想瞥见你。”仅此一句后再无声响。
薄唇轻启,仿佛感喟的声音几不成闻,落入耳中却听得格外清楚。
缓缓坐到床榻另一侧,易宸璟撑着额角看向白绮歌:“实在你不必在乎皇子妃名分,素鄢素娆迟早我会送出皇宫,有你在,我也不消被娘亲逼着另娶纳其他女人。”
宽广度量带不来暖和,一瞬如坠冰窖。
白绮歌面向空荡书案淡笑,笑容仿若洞彻将来,看得见即将上演的一幕幕悲笑剧。
“如果,红绡公主是我害死的呢?”
“你忘了我们的商定?或死或消逝,终有一天我要分开敛尘轩,分开大遥,而你的人生仍会在这个肮脏的皇宫持续下去,当时能果断站在你身边、不在乎你是善是恶的人,只要素鄢姐姐。”
也不会有易宸璟。
“甚么气力?”易宸璟不解皱眉。
“绮歌……”无认识低声轻唤,手指在青丝鬓间游移,抚过那道伤疤时,心底仿佛有丝抽痛。
“谁说你会消逝?”心头莫名一沉,没法言喻的打动令易宸璟翻身而起,紧紧抓住那只还留有浅浅伤疤的纤细手腕。
白绮歌没表情去猜想他这番话的由来,是想要抨击还是不舍得落空她的操纵代价都无所谓,到最后成果不异——她只在乎此中一句,将统统都推入深渊、完整断绝挽回能够的那几个字。
谨慎翼翼翻出短笛握在手里,易宸璟不晓得白绮歌会不会发明,既然健忘了畴昔,那么这短笛她也必然不会记得,不会在乎。
快步走到白绮歌身前关上门,易宸璟沉下眼睑:“戚氏在你房里住着,你去那里歇息?夜深了,再折腾下人清算空房轻易轰动娘亲,问起来不好解释。恰好我要彻夜誊写出征奏请,今晚你就在这里睡,明早一起去给娘亲存候,也免得娘亲总怪我不眷妻妾。”
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易宸璟立即猜到白绮歌的心机。
“归去歇息。”
仿佛是为了抨击刚才强行解衣之仇,白绮歌眉梢高挑,眼神似笑非笑:“你说甚么气力?既然苏瑾琰是男宠,那他喜好的必定是男人了,你不是要和五皇子一较高低吗,不在乎多一个方面较量吧?还是你自知不如五皇子,贫乏魅力和自傲呢?”
不着陈迹拉开间隔,白绮歌走到窗前,内里天气已经大黑,内心、身上也倦怠得很。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或许梦里不会有敛尘轩,不会有遥国,不会有那场害得她和白家身败名裂的婚约,不会有模糊看得见本相却没有勇气揭开的谜题。
支出豪情在她身上的人,向来没存在过。
也只是个挡箭牌罢了。
暂期间替吗?也就是说终有一天他会真正长眠地下,在红绡公主身边。
不想她分开。
易宸璟微微一愣,半晌火线才明白白绮歌所指何意,瞠目结舌好久,决计板起的面庞却以忍俊不由结束。
“戚夫人当然不成能晓得很多,但是,通过她我们能发明一个更首要的人——”
寂然罢休,薄弱身子传来的微香倏尔远去,长久暖意消逝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