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应允后侧身躺在床上,房门开了又关,脚步渐远。紧攥在手里的锦被已经被汗水浸湿,因着过分用力,掌心掐出两弯指甲的新月陈迹,白绮歌深呼吸,不知刚才易宸璟有没有听到她心脏猛跳。
“我明白。”
踌躇不决在料想以内,易宸璟没有催促白绮歌,而是悄悄看着她等她答复。
白绮歌,几乎被他折磨死的白家三蜜斯,现在就如同一块希世珍宝放在面前,既然她真的忘怀了那些昔日恩仇,他何不一起健忘,让她在泯没在影象里而后破茧重生?
如释重负的感喟回荡房内,易宸璟转过身,棱角清楚的脸上带着自嘲笑容:“是不是感觉我禽兽不如?像我如许的人身后必然会下到阿鼻天国,而红绡早就转世投胎或者升仙而去,我底子不成能再见到她。”
白绮歌忘了本身是从甚么时候开端再找不到对易宸璟的恨意,她曾信誓旦旦说过要将所受痛苦十足还给他,当时她还是恨着他的,但是看到他对敬妃恭敬孝敬,看到他对素鄢素娆无爱却暖和,看到他对荔儿各式庇护心疼,内心的恨,不知不觉就淡了、消逝了。白绮歌坚信如许的男人不会毫无启事夺走一个小女孩儿双腿,必然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至于来由……
掌心传来的温度挑动心弦,藏在内心多年的奥妙终究能够说给人听,易宸璟从没感受过如许轻松的感受。面前女子看着他却不插口半句,纤细手指用力回握,仿佛要让他明白,她信他,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天真纯粹的女孩儿就那样被硬生生打断双腿囚于酷寒樊笼,白绮歌无聊时也曾想过是谁下的手,忍心吗?不怕遭报应吗?
“表情好些了?”脸侧一凉,稍显粗糙的手指划过面上伤疤,转头看去,易宸璟眉宇间一丝黯然,“你恨我么?”
没有来由,只是如许信赖着。
“给我些时候考虑。”好久,白绮歌终究低低开口,“三天后我再给你答复。”
到遥国有半年了吧,这半年里她无时不刻不想着分开、想着挽救樊笼中的白家,但是当欲望有能够成真时,她却欣然若失。
人是遥阖殿的,易宸暄真登门要人谁也禁止不了,眼下也只能如易宸璟所说去处皇后求援。堆集太多琐事在心间,白绮歌又是一声低叹,怠倦在脸上透露无遗。
“为甚么?是皇上逼你那么做的?”没有太多思虑,白绮歌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