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父活力也别拿我的货色出气啊,这些可都是高价买来的,卖出去起码能赚两翻。”宁惜醉心疼地哈腰去捡那些肉脯,谨慎翼翼如同是在拾取珍珠宝石。
一身酸臭拜谁所赐?还不是身为皇子妃不得不随军出征的成果?
大抵,他笨拙得只会用这类体例表达吧。
“大将军,萧将军说——哎,这、这……哎呦喂!”
“哎呀呀,旖旎无穷,难怪寄父脸红。咦,猎奇特……”
一声清脆的喷嚏回荡半空,碧色眼眸的青年懒惰地靠在大堆货色上,黯然目光竟然有种楚楚不幸的味道。伸手拉了拉身边老者,宁惜醉声音略显降落:“寄父,你说会不会是大将军在咒我?传闻有人在背后说好话就会打喷嚏。”
看着矗立俊朗的年青人沉迷在宝贝货色中,封无疆忽地感到身心怠倦,幽幽一声长叹。
“绮歌……”
如此答复让封无疆面上倦色更重,揉着皱纹丛生的额头好久无话,半晌后,衰老声音才又响起,浑浊眼眸中漫出持续淡然。
“惜醉,别怪寄父,这是你射中必定的大业,你不去做,另有谁能来完成?倘若你真的喜好阿谁女人……寄父许你娶她,只要你肯按寄父的要求去做。”
哗啦一声轻响,易宸璟目瞪口呆,眼看着白绮歌笑吟吟捧起湖水对他灌顶而下。这女人的野性的确是个传奇,不必然甚么时候就会做出让统统人都为止震惊的行动,更糟糕不过的是,他沉沦的恰是她的特别,独一无二。
对白绮歌任何抨击都无效,唯独一种。
“偶然候我真恨不得远远分开你,老天不允,偏要把我和你的宿命连在一起。我不晓得以后是不是还会有无数盘曲波折,但只要你肯信我、不再思疑我,那么我绝对不会有负于你。”
普天之下能瞥见他偏执脆弱一面的人少之又少,不晓得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她偏巧是看得最清楚阿谁。易宸璟惊骇的是落空与叛离,不管是她还是战廷,又或者是素鄢素娆,他能容忍他们犯下滔天大错却不能坐视任何一个对他不忠不诚,十年孤寂,十年落魄,与亲人天各两端的凄然,与爱人阴阳永隔的痛苦,没有人比他更怯懦、更软弱,只不过,他用最坚固的甲衣讳饰住了那些阴霾,只给人看无与伦比的刚烈刚毅。
万一她又跑掉如何办?
白绮歌沉默肃立,由着他近乎要揉进怀里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