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叫我公子,”傅楚一刹满面通红,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白姐姐就叫我名字好了,我们这里不比其他州郡,多的都是些粗人俗人,没有那么多礼节端方,白姐姐和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富朱紫家出身,不嫌弃就好。”
陆老头对叶花晚的奖饰仿佛非常受用,猴子似的挠挠头嘿嘿一笑:“都是叶庄主你常日教诲的好啊,叶庄主不是说过吗,黑钱能够,但不要弄出性命,固然不怕官府那些差人喽啰来找费事,听他们唠唠叨叨也会感觉心烦。”
时隔三天后,白绮歌和易宸璟再次见到那名梢公,不过初见时那种怯懦怕事又很愚笨的感受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机警奸刁之感,看上去更像一个贩子,还是奸商那种。
白绮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两个直肠子,两个清算烂摊子,这搭配……的确无话可说。转头捅捅易宸璟,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还在气头上,起伏胸膛宣布他火气尚未结束,扭过甚谁也不睬。
“你师父是不是毒医沈御秋?”易宸璟听到白绮歌的题目立即明白她意义,求解表情竟比白绮歌更加火急。
白绮歌对此并不料外,她的伤口只是止住了血但并没有愈合,那毒还在作怪,倘若傅楚有才气救她早就救了,何必费好大力量不竭给她换药却不根治呢?苏瑾琰既然说易宸暄是制毒用毒的妙手,那么他所施毒药天然不会等闲被人解开,那江湖郎中也说过,能救她的人只要毒医沈御秋——
“都少说一句吧,气头上谁没两句气话呢?”顺手抓过桌上的葵花籽,白绮歌朝一脸委曲兼不满的叶花晚扬扬手,笑容浅淡,“我帮你嗑瓜子,就当替宸璟赔罪好了。”
“那现在呢?已经没事了?”易宸璟声音中模糊透出一丝孔殷。
荣幸?被黑心梢公摸了荷包丢在船上挨冻,这也叫荣幸?易宸璟瞥了白绮歌一眼,后者以无法目光回应。
深吸口气,白绮歌满眼希冀看向傅楚:“傅楚,你师父是谁?”
“你再说一遍尝尝。”易宸璟声音降落,浑身气味蓦地冰冷,乌黑瞳人映出叶花晚煞白小脸,另有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算甚么前提?繁华之人就是不是人?为医者理应救死扶伤,哪有抉剔身份状况之理?”易宸璟勃然大怒,全不顾身上重伤未愈,猛地从椅中站起。
傅楚仓猝扶起白绮歌,脸上神采愈发痛苦:“白姐姐,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师父有言在先,帮穷不帮富,帮毒不帮医,帮死不帮活。如果因中毒而命悬一线贫民百姓,便是不求,师父也会慷慨施以援手;如果富朱紫家、得病而非中毒者,又或是能够行走不至濒死者,纵是金山银山搬到面前他白叟家也不会有一丝心软。”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
从遥国北方走到东面,一起上易宸璟数不清究竟请过多少位大夫给白绮歌诊治,除了阿谁江湖郎中明白指出是中毒外,其别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太清楚,足见这毒有多奥秘,这病有多难治。西楚算是蛮荒之地,按理说各方面都不如繁华地区发财,浩繁大夫都看不出的症状只让傅楚看上几眼便说出本源,这莫非不是在表示着甚么吗?
皇天不负苦心人。易宸璟抬头一声轻笑,满眼的忧色竟是止不住了:“是,我就是要找你师父,绮歌的毒只要他能解。”
“陆伯先回吧,这几天多重视渡口那边,有甚么事随时联络。”笑着送走陆老头,傅楚倒了两杯茶推倒白绮歌和易宸璟面前,一举一动非常客气,“二位勿怪,叶子性子太直,有些话说得不太好听,但我们绝非恶人,陆老头拿走二位的荷包是他不对,如果二位需求的话我替他补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