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香四溢,一丝一缕嗅入鼻中,酷寒再寻不见,但那虚幻的温度总不如背上暖和,结壮,令人放心。
双臂紧抱肥胖身躯,易宸璟把头埋在白绮歌颈间,呼出的热气扑在冰冷皮肤上,闭着眼,感受熟谙心跳,声音沉如死水。
皇后贵为国母,是仅次于天子之下的首要人物,但是在现在的遥国,这位皇后明显不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入宫以来白绮歌只在客岁寿宴上与皇后有过一面之缘,厥后几次风波偶有提及也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据易宸璟说是因为遥皇与皇后反面,以是除了后宫那些噜苏事情外皇后普通是不大呈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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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称呼,两个字,背后掩蔽着多少权势争斗难以设想,而这就是宫廷,藏污纳垢、永久没有风波息止之日的冷酷深渊。
“我只要你了,绮歌……”
白绮歌是皇子妃,辈分差异使然,按端方当行膜拜之礼,方才不情不肯屈膝便听得皇后一声呼喊:“皇子妃也免了跪礼,这两日你辛苦了。”
皇后并没有在敛尘轩待太久,酬酢了几句节哀之类的话后便分开了,但是皇后呈现在敛尘轩的事很快传遍皇宫各个角落,让方才步入安静的遥国皇宫再掀波澜——当然,这是后话,对敬妃出灵那夜的白绮歌和易宸璟而言,怠倦劳累的一天总算畴昔。
见白绮歌应对不卑不亢、不羞不涩,皇后对劲点头:“总听有些人在本宫耳边说七皇子正妃傲慢无礼,本日一见方才明白,那些都是小人的酸言酸语。”侧头扫了眼恭谨低头的一群嫔妃,皇后语气略显凌厉:“都给本宫记取,今后谁再挑衅是非乱嚼舌根,本宫决不轻饶。”
“你把房门闩上做甚么?”
“臣妾服膺。”此次倒是异口同声,整齐得很。
易宸璟虽有迷惑还是规端方矩躬身施礼:“母妃丧事竟引皇后娘娘移驾金躯,宸璟代母妃称谢。”
“拿着。”
“臣妾分内之事,不敢妄言辛苦。”乐得不消膜拜,白绮歌直起家行了个屈膝礼代替,一言一行有模有样,反教易宸璟和战廷等人悄悄一顿赞叹——她一个穿越千年而来的特种兵那里晓得甚么宫廷礼节?在昭国没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就被带来大遥,所晓得的那点儿端方都是现学现卖,到明天能这般熟谙礼节已是极大的不轻易,比起刚入宫经常常冒莽撞失不懂施礼不知强了多少。
昔年敬妃被打入冷宫,易宸璟曾寄养在皇后身边两年不足,叫声母后理所当然,但自从他结束质子生涯返回遥国,几次提起皇后时从未叫过母后。一来易宸璟是弃妃之子又是返国质子职位低下,称皇后为母后不免有套干系之嫌,二来身负将军一职,常日里上朝按端方还得叫皇后娘娘,加上易宸璟又是个亲缘淡薄的人,因而干脆就舍了母后的称呼,常以臣子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