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杯酒点滴不剩。
大抵是对易宸璟的回绝感到不测和猎奇,那女子也未恼羞成怒,仍然保持妖娆笑容,目光始终未曾分开易宸璟英挺清俊的面庞。
又蓄谋甚么呢?易宸璟皱眉,心底腻烦之感无穷扩大,与白绮歌相握的手掌垂垂收紧,却总感觉,越来越有力。
“本来祈安公主是太子殿下的正妃,那还真是失敬了。”毫无诚意地躬了躬身,明丽双眸里一丝戏谑闪过。表白胭胡使者身份后阮烟罗的放荡气味并没有收敛,看着易宸璟时还是目光迷离,模糊带着某种引诱等候:“真是可惜啊,我王还说倘若太子殿下尚无妻室筹算将公主送来联婚呢,看来彼苍必定公主没这个福分。”
不止遥国的皇子大臣们不解,就连漠南五国的使者也面面相觑,胭胡使者更是面露怒容,一副恨不得甩袖而去的愤恚神采。遥皇没有立即开口痛斥,父子血脉相承,对易宸璟他多少算是有些体味,是而抬了抬手表示世人稍安勿躁,然后转向易宸璟:“不喝能够,总该给朕和诸位使者一个来由。”
开席没多久,才几杯酒下肚就不可了?难怪不擅酒力易宸璟在宫中都能被视为酒量好,本来是矮子里拔大个儿,弱鸡里挑豪杰。瞥了一眼弱鸡夫君,白绮歌也不推让,端起酒面带笑容:“冲犯之处请阮使者包涵,这杯酒绮歌先敬。”
连副使都不晓得的联婚志愿,能够是真的么?白绮歌笑了笑,讽刺目光射向阮烟罗:“阮使者所说的公主是贵国哪一名?不会刚好是……”
再抬手,第二杯酒尽。
阮烟罗这番话说得含混至极,故作委曲的神采更显得妖娆娇媚,话里话外尽是挑逗意味。
好歹也是个使者,这般特别表示立即引发了在坐皇子大臣的不满,再如何说白绮歌已经表白本身是易宸璟老婆身份,胭胡使者明知如此还各式调笑勾引算甚么事?!不过,当然了,如果被勾惹人的换做他们……还是能够接管的。
“另有另一个身份父皇健忘说了。绮歌是我的正妃,只因比来国事繁忙担搁了太子妃册封之事不能名正言顺陪酒,让诸位使者见笑了。”
来宾代为陪酒?真亏遥皇想得出。
那跳舞的女子见身份透露倒也干脆,摇摇手掌让索南退下,莲步款款走到姬三千身边对遥皇致了个歉礼,侧过甚还是看向易宸璟:“索南是受我之命假扮使者的,本想一舞结束再向遥皇陛下解释,可惜早早被太子殿下拆穿,不愧是智勇双全的皇子将军。”送给易宸璟一个情义绵绵的笑容后,那女子终究肯面对遥皇端庄起来:“胭胡使者阮烟罗拜见遥皇,奉上我王竭诚祝贺,愿大遥乱世承平,皇族子嗣连绵。”
抬眼看去,那双敞亮而深陷的眼眸神采奕奕,嗓音亦是甜美诱人:“酒不急着喝,太子殿下能不能先奉告我,您是如何看出索南并非真正使者的?”
“看模样烟罗是没这个福分与太子殿下喜结连理了,枉我带了那么多嫁奁前来。”阮烟罗毫不羞怯,决计做出一副可惜绝望之情。
只是一个舞姬敬酒不喝有情可原,可这杯酒是遥皇开口让他喝的,易宸璟不从岂不是卷了遥皇脸面?
“联婚之事烟罗公主也不必急于商定,本日是为几位使者拂尘设席,来日方长,其他事情可另选时候再议。”遥皇没有当场把话说死,饱含深意的目光与易宸璟目光相接,而后敏捷避开。
遥皇亲身敬酒岂有不喝之理?阮烟罗含笑点头,接过姬三千递来的酒樽抬头一饮而尽,度数极高的烈酒入腹前面不改色,仿佛喝的是净水而非烈酒一样。遥皇老迈又身缠痼疾,一杯酒下肚就感觉浑身不舒畅,再想多喝是千万不能了,万般无法下只好转向白绮歌,和颜悦色:“宴后璟儿还要与朕商讨国事,陪酒一事就交给祈安公主好了,刚才你抢了阮使者的面纱,按理也当敬酒报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