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醉抓过蜡丸塞进银丝笼,谨慎翼翼挂回腰间,神情安静:“她比我更需求庇护。之前有那位太子守着她、护她安然,现在她孤身一人又要去自投坎阱,我不放心。”
“约见的时候地点都有所窜改,明日中午三刻,桓水河北岸渡口。”放下信,白绮歌悄悄看向两位副将,眼里波澜不惊,“彭将军,艾将军,我不在的时候将士们就奉求你们了,牢记不成轻举妄动,我们面对的仇敌比以往都要奸刁。”
她死不起,悠远的帝都有人等着她,久不联络的故里有人念着她,为了那些思念她的人,她必须冒死活下去。
似是看出白绮歌的担忧,宁惜醉含笑:“白女人何时见我做过亏蚀儿买卖?连命蛊好歹也值个几十两银子,宁某不会让他们白白捐躯的。”
“我一向以为,宁公子是这世上最体味我的人,到现在也是一样。”白绮歌翻开帘帐,暗淡光芒没有让帐内更加敞亮,倒是冷风呼呼吹进。迎着潮湿冷风,白绮歌微微闭上眼,埋在内心的话如潮流般倾泻而出:“在我踏上大遥地盘时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觉得会恨宸璟,会与他斗个你死我亡,但是渐渐地,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变成了他的老婆,看着他不为人知的和顺一面,听他说畴昔那些肝肠寸断的故事。宁公子大抵不晓得最后宸璟伤我有多狠,我曾经恨不得杀了他泄愤,不管是我的身子还是心都因为另一个女子被他伤得千疮百孔,那样的日子回想起来总让我感觉后怕。”
“蛊虫。”宁惜醉答得云淡风轻,仿佛那只是普浅显通的平常物事,却把白绮歌吓了一跳。
“以是,为他支出再多我也心甘甘心,永久不悔。”俄然侧过甚,白绮歌浅笑喧闹。
门前笑意吟吟的碧目公子面色如常,倒是身侧略高一些的苏不弃神采有些非常,等白绮歌身影消逝在视野里才倒吸口气,嫌弃眼神直直射向宁惜醉:“白日宣淫?”
“白女人必然是在开打趣……”宁惜醉挑了挑嘴角,见白绮歌一脸当真仿佛真的不明白,无法拍拍额头细心解释,“这是连命蛊,在我故乡很常见。白女人手里的是雌蛊,我这里另有另一只雄蛊,这两只蛊虫不管哪一只死掉别的一只都会立即有反应。我还是担忧约白女人见面的并非安陵国主将而是另有其人,安然起见,我和不弃会在约见地址四周等你,一旦有甚么题目你就捏碎这只蜡丸,雄蛊一有反应我们会立即去冲畴昔救你。”
苏不弃收回目光,转而投向宁惜醉腰间空了的银丝笼,长而整齐的眉头微皱,手掌一翻,与白绮歌拿走那只一模一样的蜡丸躺在掌心:“七年炼一蛊,寄父给你作保命用,你却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