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驼拱手说道:“部属谢将军嘉奖!”
“李将军感觉,杜飞杜羽还会有今后吗?”
此时,张驼本来混浑沌沌的眼睛俄然亮得惊人,那一刻,李瑛乃至都有种错觉,头顶上有一片夜空,而在他的眼中,另有一片夜空,两片夜空,一上一下,相映成辉。
“你是水军,我是步兵。”以是,一个水兵和一个步兵同在一艘船上的时候,当然是由水兵来荡舟了。
“又有干系吗?”
公然,对于张驼的态度,杜羽非常对劲,笑吟吟地说道:“先生请回吧!”
杜羽能听明白张驼的话外之音,他嘲笑出声,反问道:“张先生觉得,张峦、沈石、冯仑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与我撕破脸?”
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内心却没法否定,她刚才真的有被张驼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吸引去。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将军身为水军副帅,与飞将军掌管全军,就算撕破脸也天然不怕,但现在恰是民气惶惑之际,也是将军急需用人之际,为了一个女人,而导致四名亲信大将心生芥蒂,实乃不智之举,等过了这段非常期间,李将军的人还是将军的,即使张峦、沈石、冯仑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亦无可何如了。将军贤明,才干过人,利弊干系,天然无需部属多加赘述。”张驼说完话,垂首站立,等杜羽做出决定。
张驼将头缓缓转头别处,目光投到波澜的江面上,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对李瑛说话,道:“不要被我吸引,明哲保身,才是保存之道。”
“甚么?”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依部属看,只要羽将军肯把这间屋子里的一半金银珠宝拿出来,分于军中将官,诸将必会对将军断念塌地,只要把将官们的心稳住,上面的兵卒们的心也天然稳住了。”张驼说道:“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我想羽将军必会以大局为重,不会只在乎面前的这点财帛!”
“……”李瑛举起的船桨渐渐放下,她凝睇着张驼,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是!部属服从!”张驼并没有因为杜羽对他的尊敬而忘乎以是,对他的态度,还是是毕恭毕敬。要说当来人间最大的上位者,非上官秀莫属,对上位者的心机,他再清楚不过。
他抬了抬手,一名保护走上前来。杜羽扬头说道:“去,把帐本取来,我要对账!”
张驼的脸上还是没甚么神采,只是微微躬了躬身形。
“你只需记着,现在,我们在同一艘船上,今后,也将会在同一艘船上。张驼究竟是谁,明日自见分晓!”说话之间,他还向她眨了眨眼睛,如果之前,他向李瑛做出这类行动,她恐怕会忍不住吐出来,但是现在,她没有吐,定定地看着张驼,久久没有回神。
在主帅战船上,到处都是杜飞杜羽的耳目,她也不敢多问,分开战船,上到划子,见杜羽的亲兵没有跟来,李瑛方迫不及待地问道:“张驼,你是如何压服杜羽,让他放过我的?”
张驼的话还没说完,李瑛手中的船桨已恶狠狠砸向他的脑袋。张驼只随便的一挥手,把横拍过来的船桨打偏,语气冷酷地说道:“这就是李将军对待拯救仇人的态度?”
起码今晚是放了。张驼点了点头,再未说话,迈步拜别。
杜羽沉吟了好一会,笑道:“先生所言极是,羽受教了。”
杜羽会心,对李瑛扬头说道:“李将军,你先到门外等待。”
张驼的身子随便地向后依托,慢悠悠地说道:“明日,杜飞杜羽必然会设席接待全军诸将,在宴会上,就是撤除他二人的最好机会。”
“我说,只要你还在军中,只要你还在东南水军,迟早都是他的人,不必急于这一时。当务之急,不该让将官们对贰心存芥蒂,而应先稳定住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