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脸之快,如同翻书,刚才还是个杀气腾腾的暴君,此时已然变成和颜悦色的仁爱君主。
廷杖五十的沈进,被禁卫军从内里拖了返来,他身上的官袍早已被扯掉,只着红色的中衣,背后、臀部、大腿,血迹斑斑,人已然被打得神态不清。
唐烙借着几分醉意,转目看向上官秀,点头晃脑地说道:“本王一向听闻,上官大人在疆场上杀伐定夺,能征惯战,并且驰骋疆场,无人能敌,今晚可贵君臣齐聚一堂,不知上官大人可否为陛下和我等大展技艺,好让我等也能有机遇瞻仰一下上官大人之风采?”
唐凌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了看他,面无神采地说道:“送他回府养伤,令,禁足三月,闭门思过,好好想一想,本身究竟错在了那里!”
“陛……陛下……”沈进吓得神采煞白,下认识地看向宋晟,但愿宋晟能站出来为本身讨情。宋晟倒是也想为他讨情,可看到唐凌面沉似水的模样,他话到嘴边又咽了返来。
一样是献礼,邱家令媛送了一幅二龙戏珠的刺绣,使得龙心大悦,乃至肯例外亲身为她主持及笄之礼,而沈家令媛送了一副牡丹图,则是引来陛下的大怒,连其父沈进都遭到连累,两份献礼,实在都有僭越之嫌,可唐凌对待二女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上官秀含笑看着唐烙,再瞅瞅站于他背后的那排军人,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但眼中射出的精光却越来越利。
“她忽视,你堂堂的内史府司卿也会忽视吗?朕还没有治你的罪,你反而厚着脸皮来向朕讨情?来人,把沈进拖出去,廷杖五十!”唐凌斩钉截铁地说道。
等禁卫军把沈进拖走以后,唐凌环顾在场的世人,她看不到人们的脸,只能看到人们的脑袋顶,她笑问道:“刚才,朕是不是扰了诸位爱卿的雅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的氛围也越加的热烈。就在人们谈笑风生之时,平王唐烙满脸涨红,摇摇摆晃地站起家形,他向唐凌拱了拱手,说道:“陛下!”
一名从二品大员家的令媛蜜斯,只因为画错了一副画,就丢掉了一只手,这辈子也就此毁了,在场的世人当中,既有唏嘘感慨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但不管世人是甚么心机,现在都有同一种情感,就是惊骇。
“少不更事?已行过及笄之礼,又何来的少不更事?”唐凌面沉似水地诘责道。
唐凌只是瞄了一眼,面无神采地挥了挥手。端着托盘的禁卫军躬身见礼,退了出去。
“国公又如何了?国公再大,还能大得过陛下吗?国公的武技,陛下还赏识不得吗?”唐烙瞥了邱毅一眼,嘲笑出声,而后,他持续看向上官秀,拍了拍巴掌。
沈进用牡丹图来做献礼,等因而在贬低唐凌的身份,再往深点说,送唐凌牡丹图,有抬上官秀为皇,贬唐凌为后的寄意,这是要让风国改姓上官,改朝换代。
啪、啪!
全部宴会场内,沉寂得鸦雀无声,不管是大臣们还是大臣的家眷们,此时无不是如坐针毡,汗如雨下,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沈进身子一震,他的目光落在牡丹图上,脑中灵光一闪,终究想明白是如何回事了,他脑袋也随之嗡了一声,赶紧出列,跪伏地上,向前叩首,颤声说道:“陛下,犬女一时忽视,绝无贬低陛下之意,还请陛下开恩啊!”
此时,沈进还没有弄明白宋晟为何怒斥本身,又为何要本身把牡丹图收回来,在他看来,这副画没甚么不对,牡丹乃百花之王,与陛下正相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