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趣的是她竟然连刘昌博也敢告,他但是右丞相保荐的人,如许一来,必将会扯出胡丞相,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她此番陈词说的非常冲动慨然,让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唏嘘感喟,有的人还落下泪来。
说话的是个妇人,身着华贵衣裙,雍容华贵,明姝眼色扫了一眼,原是左丞相宣国公的小妾。
明姝帕子一扬,丢落在地,嘤咛哽咽道:“各位请看,我手臂上的鞭痕半月还未愈合,就是当时二哥狠命打得,另有十指指缝被铁针戳的满是针眼,那感受比死还痛苦,现在还模糊作痛,当时府尹大人就在一旁瞧着,另有大姐,她见我抵命不认,出主张将我的头按入长年不换的污水中,令我几次堵塞作呕难忍,心想与其受这摧辱,不如咬舌他杀。
但一想我若死了,必背上杀人的臭名长埋地下,我不甘心。我幼时遭叛贼劫走,流落在外十数年,受尽磨难,尝尽人间百态,心伤无人诉说...父亲亦寻了我十数年,我好不轻易才回家,还未尽过半分孝道,我不想死的这般屈辱,遂抵死挣扎对峙下来。
现在又窜改供词说你明净无辜,当真厚颜无耻!燕王殿下断你本日与这男人无染,已经给足了明府脸面,你如果不知好歹,再倒置吵嘴,利诱民气,我必搏命向皇上告御状,请他重新检查母亲遇害一案,让你死个痛快!”
但围观的大多数人也只是温馨的听着,时不时收回几声感喟,并未多话。
何况,另有燕王殿下在此,他们也不敢等闲说甚么。
这毕竟是明国公府的家事,外人不便多嘴。
不过他从燕王那边听到的版本与她说的有所出入,当时她当着燕王的面志愿签订认罪书,当时只要燕王一人在场,不知她如此做,会不会将燕王拖下水...
明姝本还想开口,明辉忽扯住她的衣袖点头让她不要再多说,免得让人感觉她不懂事,用心在本日挑事。
燕王听明熹如此说,眈过她一眼,明熹马上不再多说。
另一派的人则持思疑态度,不见得明姝说的就是真相。
一席话,围观人群不竭啧啧私语道:“明姝蜜斯慈眉善目,传闻还是个削发居士,必放心肠慈悲,想来也不会杀那沈氏,本来是被捉去顶罪...酷刑鞭挞昏倒之际被人强行按动手画押,你说会不会是府尹刘昌博收了别人的好处?
但明姝还是忍泪大声道:“本日明姝惊了姨娘的冤魂,心底多有惭愧,明姝愿吃斋打坐一年,替姨娘诵经祈福,愿她安然进入因果循环,来生生在富朱紫家。”
此时明绪从皇宫赶返来奔丧,听完明姝这番言辞,心底对她悄悄敬佩,操纵金陵城的朱紫之口将她的所蒙受的委曲传出去,必轰动皇上。
明福本想再喝骂一番,被明绪死死握紧手腕,让他不要再节外肇事,眸中带着愠怒,怪他让明府沦为金陵城的笑柄。
明熹阴阳怪气道:“多此一举!你不必假惺惺如此,我自会尽孝道。”
我本想寻着机遇将本相和盘托出,谁知我昏倒以后,统统都变了,我成了杀人凶犯,打入死牢,再没有分辩的机遇。直到上了刑台,我本已经认命,没成想皇恩浩大,赦免我极刑,让我此时有机遇站在这里说出真相。
世人点头奖饰,暗叹明姝确切懂事明理,心底对她所受的委曲报以怜悯,更加笃定她并非杀人凶犯。
丧礼哀曲不竭,世人顺次上前拜祭上香,也没了用膳的兴趣,多数人都找了由头各自分开。
不然这案子如何能够这么快科罪,上报大理寺,仿佛不过半月。以往触及命案,府衙都要查个水落石出,此次传闻来证据都没有,就仓促将罪过安给明姝,当真是透着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