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心中虽有不平,但也不敢出口顶撞,他跪地叩首道:“儿臣救驾来迟,自当领罚!”
刚才他舍命救苏彰,不慎被砍伤,虽是用心为之,但他的父皇竟视若无睹,实在让贰心寒。
在这漫天雪地里还能燃起大火,将他们团团困住,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苏澈细细检察这些自焚毁容的人,发明他们发间竟藏有未烧尽的硫磺,透着一股子晦涩的油味。莫非他们是为了烧毁实在面庞?
他命兵丁铲雪毁灭近处的火,走近一瞧,燃烧的竟是一些浇了火油的谷物和粮草…
如果他们不撤,死战到底,只怕他们都难以保命。
苏澈正要伸手替他解绑,蓦地间,吴承镛身上俄然无端着火,恰好苏彰在马车里等的不耐烦,挑帘间模糊瞥见火把下,马车上那人身着龙袍...起了大火。
见他双目骇怪,不竭点头。
苏澈忙脱下身上的大氅去盖吴承镛身上的火,但底子没用,连带着他的大氅也被烧着起来…
他只得命两千余人用雪和土将火挡住,不然马匹惊扰之下,必然不敢冲出去。
就算苏澈做得再好,他也不会放在眼里。而他更晓得苏澈大要恭敬,实在最为狡猾,让他更加恼火。
苏彰目睹吴承镛身上的龙袍渐渐化为灰烬,他睚眦欲裂,瞋目吼道:“他身上穿的是朕的龙袍!前不久江南制造局呈上来的!如何会在他身上?他为何又会在此地?”
苏澈道:“父皇,吴承镛是自燃,儿臣本想替他松绑,一问究竟,哪知他身上俄然起火…”
苏澈心底嘲笑,刚才明显是你思虑不周,现在中了埋伏,竟见怪我…又想到上阳宫的奥妙,要不是你编织了一个弥天大谎,骗我为你卖力,当你的利箭,当你的箭靶…刚才必然会搏命相救。
苏彰惊魂不决,喘着粗气大声骂道:“一群废料!这些强盗不过千人,看看你们!还剩多少?朕养你们何用!?”
萧琰背上亦中了一刀,此时血流不止,恰好提刀后背苏彰防备来袭,苏彰见他受了伤,思及刚才萧琰那般不顾死活的护他身边,心底有些软和,他深吸一口气道:“燕王忽视,让朕差点死在强盗手中,待朕回宫再行定罪!萧保护忠心护朕,当嘉奖。清算兵马,先行回宫,再做战略!”
萧琰只得紧步跟在他身后,四周亦是有保护紧紧护着,他大步走近,那明黄色的龙袍被烧得极其刺眼,他看清了身上着火的人,惊呼道:“吴承镛!”
他急火攻心,瞋目下了马车喝骂道:“孽障!你竟敢烧毁证物!车内是何人?胆敢穿龙袍!”
萧琰冲他眨眼,脸孔凶恶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甚为气愤,口型无声道:“走!”
难怪这些火起的莫名其妙,又能将他们困住。
吴承镛一动不动,叫唤不出,面上脸孔狰狞,五官扭曲,看上去非常骇人…
而死在地上的红衣人面上都自焚起来,被烧得难以辨认,无一例外。
好似嗜血的阎王,如鬼煞幽灵般取人首级,俱都暗自惊魂不决,幸亏他们保住了性命。
萧琰见苏彰如此指责苏澈,天气又逐步暗下来,恐再生变,因而开口道:“皇上,本日这些红衣人武功上佳,卑职也是拼着性命才气捡回性命。想必他们不是浅显强盗,利用的弯刀是蒙前人擅用的,说不定他们是出自西域不为人知的隐门。
剩下的四千精兵个个都负了伤,对刚才那一战尤其惊心,他们从未遇见过这等诡异的敌手…
萧琰提剑挑起仅剩的半截龙袍道:“皇上,这龙袍是皇上的无疑,吴大人是被人用心绑在此处燃烧,是那贼人在警省皇上,将吴大人比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