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挽起袖子,伸手把药推近容阑,含笑道,“皇上,大师都但愿您能龙体康泰,可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不吃药啊!”
自从十二年前落下了这个病根,汤药不竭,病情却总不见好,若非撑着这条命有事要做,他早已嫌弃了这座宫殿,嫌弃了皇家的各种算计!
秦贵妃回身从身后的侍女手里端过一个玉质的碗,放在容阑身前,随即坐下,嗔了一眼容阑,柔声道,“皇上又躲在御花圃中不吃药了,臣妾只好来寻了!”
楼奕琛闻言,眉梢一挑,“哦?何人所赠?”
“回吧!”
“不如臣妾也与皇高低一盘可好?”
他不想好起来,一旦好起来,他就要去争权,他的母后就会逼他和容郅对抗,只要他病着,容郅掌权,外人才不会有贰言。
不过是宁煊派人从姑苏城送来的,昨日才到她手里,不过这类东西,她想要,天然是有的,宁煊晓得她喝茶只喝极品大红袍,也就派人送了来。
容阑却站起来,温声道,“朕出来太久了,就先回宣文殿了,若爱妃有此兴趣,明日再下吧!”
这些药,固然极其苦涩,可倒是对他身子大有好处的良药。
楼月卿放下杯子,浅浅一笑,“天然是别人送的,莫非大哥还觉得,是mm盗来的么?”
看着面前的白玉碗中,黑的他即便没喝都感受的到苦味的药,面色如常,眼中却有些顺从。
楼奕琛宠溺地看着她,笑道,“还跟大哥卖关子?你何时有机遇熟谙大哥不熟谙的人?”
容阑没说话,只是苦苦一笑,惨白的脸上扯出的笑意有些违和,随即,端起碗抬头一饮,碗中的玄色药汁尽数喝完,身边的宫人赶紧端来蜜饯,容阑却大掌一挥,没吃蜜饯。
秦贵妃马上站起来,屈身道,“恭送皇上!”
听闻宥国天子爱茶如痴,宥国除了他手里,怕是没人手里能够送出那么多。
声音轻缓,暖和有礼。
容阑身子不好,故而长年善于文墨棋艺,天然棋艺了得,但是容郅却与他下了平局,不管是兄弟俩的默契,还是各有决计,可见容郅也下得一手好棋,外人皆觉得摄政王除了调兵遣将措置朝政,别的就不会了,实在不然,只不过,他鲜少打仗罢了。
她有的东西,宫里只怕是没有的,宫里有的,可不见得她没有。
宁国公府大婚之喜,即便另有一日才是大婚之日,但是,宁国公府已经弄的一片喜气,可身为新郎官的楼奕琛,因为这两日都闲散在家,没甚么事干,大婚之事无需他插手,跟个没事的人似的,坐在揽月楼的亭子里,品着楼月卿亲身泡的茶。
容阑闻言,望着面前的棋盘,淡淡一笑,“确切!”
容阑才点头拜别,亭子外的宫人侍卫也都跟着分开。
秦贵妃站起来看着容阑拜别,面色如常,眼底庞大。
放下茶杯,楼奕琛含笑看着面前执杯轻抿的楼月卿,温声问道,“极品大红袍,怕是宫里也是少有的茶叶,卿儿那边寻来的?”
身边的贴身宫女红袖俯身过来,“娘娘,回宫了么?”
女人一身淡蓝色的宫装,宝贵的绸缎上,绣着朵朵茶花,看起来既富丽崇高,却又透着一丝不俗,头上盘起的发髻中,别着精美高雅的八宝金鸾钗,轻缀的步摇相碰收回阵阵动听之音,固然发饰未几,但是,一支凤钗就足以彰显其崇高的身份。
容阑浅浅一笑,昂首看着劈面的秦贵妃,轻声道,“可朕不想龙体康泰!”
五官虽不算冠绝天下,但是,却别有一番风情,出水芙蓉般精美的小脸,眸中含笑带嗔,秋水盈盈,嘴角微勾,整小我看起来极其端庄,徐行走上门路,站在容阑身前,盈盈一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