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这时候才看到容启舒,妇人步子一顿,稍倾,踌躇的问道:“是启舒吧?”
而这时,屋子里又响起了袁妈妈的一声惨嚎。
容宜闻脸上神采一紧,袁妈妈是袁氏屋里的管事妈妈,容芳华是遇山匪遭了难,跟袁妈妈有甚么干系?还没等容宜闻想明白,屋里响起一声凄历的喊声。
容宜闻和容启舒赶到的时候,面前的景象着实在实的吓了他二人一跳。
“女人,有人来了。”蓝楹提示容锦。
“哎,哎!”袁氏仓猝了应了一声,目带赞美的说道:“一眨眼都这么大了,越来越像你祖父了!”
“锦儿……”
蓝楹二话不说,上前便扯袁妈妈另一只无缺的手。
才进院门,便看到丫环、婆子倒了一起,这些人不是满脸的血,便是抱着胳膊腿的在地上衷哀哀喊痛,见了容宜闻过来,立即大声的告起状来。
“启舒,我们快去看看吧。”容宜闻不由分辩便抬脚往外走。
一声怒喝响起。
袁氏赶紧往前走去。
容锦扯了扯嘴角,手里的行动不断,目光淡淡的觑了眼袁妈妈,问道:“如何,还不肯说?”
容府占地约有个十来亩。东边是咸若馆,中间是荣喜堂,西边是碧云院。碧云院的后门有一个小小的引外河水而成的水池,水池西半边有十来间屋子的小院,叫忘名轩,容芳华带着容锦便住在忘名轩朝南的一个小院里。
“启舒啊,你也别太难过,伯父已经派人去找了,说不定……”
容启舒前一刻才稍稍好起来的神采,顿时又变了,变得就好似被用了几十年的甜白瓷,惨白的没有一丝活力!
“没有,没有,”容宜闻连连点头,目睹容启舒脸上霍然生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神采,他只得持续说道:“锦儿她失落了,是死是活,尚且不知!”
便看到身后吃紧走来一名年约三十五六岁年纪,穿一身素色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的中年妇人。正被丫环婆子簇拥着朝他们走来!
“这是如何回事?”
“她在哪?”容启舒再次打断容宜闻的话,急声问道:“莫非锦儿也伴同姑母一起遭受不幸?”
屋子里,袁妈妈捂着血流如注的手,目光惊骇的看着跪在容芳华棺木前,沉默烧着纸的容锦。内心只要一个动机,她不是人,她是妖怪,她必然是妖怪。
容启舒打断容宜闻的话,问道:“那锦儿呢?姑母不是另有个女儿吗?她如何样?她现在在哪?”
袁氏身子一颤,似是这才想起,自已来的目标,吃紧的说道:“才听丫环说,锦儿带了个历害的女人返来,一返来就把下人都打了,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糟糕,是袁妈妈的声音!
因着袁氏是长辈,容启舒往边上让了让,一让过后,他才要昂首跟上,却对上一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猎奇的高低打量着他。对上容启舒的目光,也不避,反而是抿着嘴,笑吟吟的跟他打了声号召。
容府。
容启舒目光轻抬,冰冷而锋利的落在了唇角嚼了抹嘲笑的容锦身上。
“是,女人!”
声音清甜动听,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畅。再细看,便发明人长得也很清丽,一张脸说不出的和顺清秀。容启舒便想起来之前父亲说,伯父膝下有一女,年纪比他略小,取名思荞与容锦相仿,想来,面前之人便是吧?
“老爷,这是如何了?产生甚么事了?为甚么锦儿她……”
“伯父,您说甚么?”
“娘!”思荞赶紧扶住了袁氏,不忘对身侧的容启舒哀声喊道:“大堂哥,您帮我一把,我扶不住我娘!”
“哐啷”一声,容启舒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漂亮白净的脸顷刻成灰的看着容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