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不由便步子一顿,但下一瞬,他几近是想也没想的抱着怀里正含着他耳垂轻吮慢吸的容锦朝那处灯火光辉走去。
容锦脑海里闪过一个种叫“蝉花”的东西。
深夜的风悄悄吹起,高拔矗立的背影身上那一袭广大富丽的红衣,那以金线绣就的曼珠沙华被霜白的月光打上一层幽幽的寒光,在斑影迭迭的青石空中上摇摆起一片光怪陆离的光影。
转念一想,轻声问道:“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可贵,它如何会呈现在这里呢?”
身下的锦被早己被两身上的汗水打湿,黏糊糊的叫人非常不舒畅,他起家,抱起便是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拧起的容锦,却在一顷刻,目光落在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上一抹深深的暗红上。
在一重重繁华张扬的纬幕后是一张足可三四人翻滚的雕龙凤呈祥紫檀木大床,床上铺着大红底鲤鱼菊花刻丝薄被,一尊吐着薄薄轻烟的金鸭被安排在床帐一侧的小几上……甜腻和顺的气味就那样不期而然的一头撞了上来。
他抬手悄悄抚过容锦那对猖獗的似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眸子,紧接着悄悄低头落下一吻,颤抖的睫毛和有些凉意的唇瓣才一打仗,刹时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她半睁着眼睛看向长发已然随便散开,一半遮脸一半漫延过他精美如雕的锁骨在身后逶迤成一副绝美画意的燕离,淡淡的灯光下,他劲瘦却矗立的背影如同一只蓄满了力量筹办随时打猎的猎豹,紧绷着等候着随时的发作,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安闲文雅,黑幽幽比星子还要灿烂的眸子,脉脉的凝睇着她,是那样的勾惹民气。
“大巫,你说过的,容姐姐和燕哥哥有伤害……”
本就两情相悦,却又是年纪合法,便是燕离也不知风月为何物,但这出自心上人的声音和行动差一点便磨得他明智尽失,恨不得便席天幕地的将她揉进自已的骨头里。
如雪将她对圆溜溜的眸子瞪得更加的圆了。
“你是说白荻?”容锦问道。
但是,大巫你明显说了的容姐姐和燕哥哥有伤害,我们得赶来救他们。你如许见难不救,真的好吗?
双目相对,燕离还没来及说点甚么,容锦已经双手用力一抱,拉低了他的脖子,下一刻,炽热的唇精准无误的落在了燕离的唇上。
一声声几近呢喃的“锦儿”在耳边和着他低喘的气味响起,容锦听到自已的心仿佛“咚”的一下狠恶的跳了跳,但下一刻却如时钟停摆般,定格在了那。紧接着,跟着腰上俄然的便一紧,她俄然就感觉一口气卡在了胸前吐不出来,面前顷刻似是绽放了满天的烟花。
“敢!”
“锦儿……”
耳边是燕离短促的呼吸声,氛围中除了带着甜腻的芳香仿佛另有另一种气味,她没有去理睬那是甚么气味,她只是昂首,冒死的想要将自已揉进他的骨肉这间,鼻腔里满满的都是他身上那种幽幽淡淡的冷香。
然一怔以后,容锦便明白过来燕离的话中之意,本来才微微泛着红色的脸顷刻便涨成了猪肝紫。下认识的便从燕离怀里挣了出来,谁想脚一沾地,倒是身子一软。
容锦点头,“我没事。”
顺手拿了一件红刻丝镶灰鼠皮的大氅,燕离回身走至软榻边的容锦跟前,将斗逢替她系好后,想了想,又重新走回那张雕花紫檀木床前,一把扯了大红锦褥顺手一团塞在了胸前,这才回身抱了容锦回身走了出去。
“实在厉朝厉代皇室就没有放弃过对白荻的寻觅,只是自开朝立国始,却无人能寻获。”燕离笑了笑,目光看向夜色幽幽下的火线,轻声说道:“不想,我们明天却有幸得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