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庭是皇上最为信重的太医,他如果肯从中周旋一二,便算不能窜改乾坤,但也不至于就任人宰割,但……容宜州对上陈季庭没甚么神采的脸,讪然的笑了笑。
“候爷,已经到宫门了。”
“是,少主!”
“为甚么?”他翘了唇角,给了容宜州一抹挖苦的笑,冷冷道:“你到现在还来问我为甚么?为甚么,我不是很早之前就奉告你了吗?为了你,为了舒儿,为了长兴候府……”
永昌帝点了点头,淡淡道:“宣。”
冯寿对容宜州抱了抱拳,回身对身后的两个小内侍叮咛道:“你们陪着陈太医去灵堂。”
何太医朝御案以后的永昌帝看去。
容宜州送走端王,正欲回回身调集府中幕僚筹议对策,门房的小厮吃紧的跑了出去。
若事情真的牵涉到北齐那位曾叱咤天下,但却又在一夕间消逝无踪的护国公主,他还真就不敢粗心!有密报,北齐天子燕正天这些年一向在悄悄看望这位当年一手将他奉上皇位的护国公主。
话落,他霍然昂首,将自已被白纱蒙着的眼睛透露在永昌帝面前,又指着缠着白布,却因挪动而破了伤口一片鲜红的双脚,嘶声道:“皇上,臣没有死在随先帝爷出征的路上,没有伤在敌兵之手,想不到……想不到却伤在自已远亲的外孙女手里……”
陈季庭点了点头,拱手对永昌帝说道:“皇上,老候爷身上并没有他所说的奇毒!”
验身?!
永昌帝明显也被容敬德这俄然的一句,给震得怔了怔,但只一瞬,他便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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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冤枉啊!”跟着容敬德的喊冤,他“扑通”一声,整小我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不待内侍上前相扶,他已经一个翻身,跪伏在了地上,以头捣地,声声泣血道:“皇上,臣冤本领啊!”
“是,公公。”
陈季庭掀了掀眼睛皮,朝容宜州看去,一脸骇怪的道:“候爷的意义是,人已入棺,这身便不验了?”
这如何能够?
容敬德脸上的笃定和自傲不由便让容宜州愣了愣,但,眼下确切不是说话的时候,冯寿还在那看着,陈季庭也等着去灵堂验身!
“朕已经叫人把信纸送去给淑太妃过目,淑太妃确认,这是云釉的笔迹。”顿了顿,永昌帝淡淡的声声响起,“容老爱卿,淑太妃的话,你是不是也要思疑?”
父子二人再次谢恩。
容宜州恍然回神,他怔怔的朝冯寿看去,“冯公公……”
“州儿……”
永昌帝搁在御案上的手攥起以后,又渐渐松开,若不是身份所限,他想他一点都不介怀唾容敬德一脸的口水。见过无耻的人,还真就没见过如许无耻的!
“少主,抓活的?”
“候爷,圣上有旨,宣老候爷和您入宫觐见,还请候爷让人请了老候爷出来,随洒家进宫吧。”冯寿说道。
“回院首的话,下官确是替老候爷把过脉,但下官也说了,老候爷体内,说是毒,却不像毒,说不是毒,但又……”何太医一脸犹疑的说道。
等他行过礼后,永昌帝指了陈季庭说道:“何爱卿,陈爱卿有事相询,此事事关严峻,你需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成有涓滴坦白。”
何太医倒是没有理睬他的话,而是一迭声说道:“奇特,真是太奇特了!”
“不成能,不成能……”容敬德点头,“皇上,臣的眼睛……臣的眼睛就是因为毒发……”
容宜州下了马车,因容敬德不良于行,早有内侍抬了软舆在宫门内里候着。
“老候爷这是做甚么?”永昌帝赶紧对身侧的冯寿叮咛道:“快,快去扶了老候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