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那张端倪清秀的脸,仍旧是温文亲厚给人如沐东风的感受。
耳边响起燕离的声音。
削职夺爵?放逐三千里?!
容启舒却像是唐氏递了个大水猛兽给他一样,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因为跳得急,唐氏又恰好将包裹往他手里塞,也不晓得如何回事,包裹“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内里装着银票和金饰的木匣子滚了出来,各种金银珠玉的金饰滚了一地。
燕离脸上绽起一抹如有似无的笑,终究还是将手里的瓦片放回了原处。
“容锦!”
那少年公子本来是看着端王的,但人常言若要俏,一身孝。容锦本就丽质天生,现在又是一身重孝在身,站在那清冽冽的就如同一枝出水芙蓉,说不出的清丽婉约,只叫人面前一亮,惊为天人!
便有李熙身边的小内侍走到香案边取了三支香扑灭,递到了李熙手里。
等唐氏和容启舒带着府里一干下人跪好,刘贤翻开手里的圣旨,用他那锋利的阴柔的公鸭嗓子缓缓的念了起来。
唐氏撇了脸,有些事她不并不想让容启舒晓得,但这天下并不是以她的意志为主的!深吸了口气,唐氏沉声道:“容锦敲凳闻鼓,告你祖父惘顾人伦杀妻灭女!”
“娘!”
好吧,做丧事也就算了!
容锦固然满心猜疑,这端王和睿五如何也来凑这热烈,但如同燕离所说,上门就是客,更别说他们都是打着来送外祖母的灯号的,是故,内心再多的迷惑,都被她尽数掩下,而是迎了李欢和李恺进了主堂。
“当然,如果你要向你的父亲学习,是非不分眼里只要繁华而无人间公义,那么就当我甚么都没说!”
容锦进了屋子,公然便看到阁房一侧的被用作净房的耳房里,大大的木桶里被注满了热水,杏雨和杏花还在桶里洒了很多的花瓣,氤氲的热气中便有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容锦想点头,但对上面具下那对流光溢彩的眸子时,倒是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啊!”
李恺摆手,淡淡道:“免了吧。”
“说是宫里的冯公公来宣的旨,如何了?”容启舒看向唐氏。
容锦不由一怔,她在这京都城举目无亲,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记念?
攸的一声,则是燕离纵身一跃,如离弦之箭般闪了个无影无踪。
夜风吹起容锦半干的长发,细精密密与燕离的长发交叉在一起,一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谁是谁的。
“你就是永宁郡主?”少年公子怔忡回神后,失声问道。
容锦更加感觉事情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刹时,人隐士海的街道静得好似如同一个冰封的天下一样!
刘贤又与容锦说了几句闲话,等御林军都将长兴候府查封后,他对容锦点了点头,说道:“永宁郡主,洒家这便回宫复命了,您在这府里另有落下的东西没?有,您一道都清算了,转头洒家让人贴上封条,您就不便利再动了。”
容锦点了点头,帮吴氏理了理衣裳,退到一边。
唐氏神采一白,顾不得容启舒,将手里的包裹顺手一扔,大步迎了出去,“妈妈,如何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迷惑,吴保兴说道:“是太子殿下。”
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一身素白娇娇小小的背着吴氏一步一步往郡主府走的容锦身上。
但是,谁看过哪个郡主背着个死人进府的?
容锦站起,正欲开口说话,耳边却响起一道清越的声音。
舒儿一心想娶王谢毓秀,娘家兄长只不过是一方县令,几个侄女固然也生得美丽可儿,但是……唐氏压下心头的难过,对容启舒笑了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