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声停了,乐工同舞姬们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世人侧目,只见女皇周穆怀扶了长公主的手笑盈盈地进了宴客的大厅。周景夕抬眼,只见她的母亲着真红龙袍,斑白的长发在头顶盘了凤冠髻,冕旒垂下十二串五彩玉珠,层层讳饰下是那张曾经艳倾天下的面貌,保养恰当,风味犹存。

“女人味?”她蹙眉。

“唔……”她当真地思虑,然后实事求是,“差远了吧。”

蔺长泽挑起眼角瞥了他一眼,眼刀似的刮过来,硬生生将雅主即将出口的两个字堵了归去。

魏芙是偶然的一句话,听在公主耳朵里却全变了味儿。周景夕悚然一惊,无数的回想和画面交叉在脑中,走马灯似地从面前一一划过,她双颊滚烫,捂着耳朵柳眉倒竖,呵叱道,“胡说八道些甚么!”

宴席是送亲与迎亲坐左席,来宾一方坐右席。而郡主结婚,公主们实在都算送亲一方的娘家人,不过嫁了人的公主就另当别论了。是以周家除了周景夕这一个公主,其他的全算来宾一方。

见公主殿下脸彼苍茫,副将也不希冀她有所憬悟了,因一字一句道,“因为她们有女人味。”

这话问出来,惊得公主差点儿从玫瑰椅上跌下去。她嘴角抽搐,是时又闻一道温润温和的嗓音传来,道,“回陛下,此事臣觉得当问过公主的意义。”

周景夕往边上躲闪了一下,神采间有种某明的镇静,极力平静道:“没有啊。”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心境,眸子抬起来扫过宴客的大厅,果然是来宾云集高朋满座,程氏家主正迎着一名容光照人的美人款款入内。她挑眉,是三公主周景辞。

最后,他瞥见五公主悄悄扯了扯袖子,纤细白净的皓腕便微微暴露来半截,复垂眸比了个拈花指,粉嫩透明的指甲似有流光浮动,抬起来,食指悄悄点鄙人颔。她牵动唇角,两腮上朱砂点的笑靥也跟着灿烂生辉,眸子微掀悄悄一笑,和顺婉约,千娇百媚。

中间魏芙一头雾水,她转头看看公主,又侧目看看劈面的督主,眉头大皱,迷惑儿道,“殿下你干吗?”边说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嘀咕道,“这也没发热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畅?”

话音方落,外头的唱礼官便大声唱礼,道:“新人入内——”紧接着乐工们再度吹打,敲锣打鼓,唢呐震天响。

“以是我说结婚就是折腾人啊。”周景夕瘪嘴,眼瞧着美丽的小郡主同小郎君联袂坐在了边儿上,晓得这下典礼算是真的完了。剩下约莫另有合卺酒圆房甚么的,不过那都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她们这些来宾天然不比观瞻了。

鲁平疾步行至督主身边附耳几句,蔺长泽听后却面色如常,乃至连眉毛都没挑一下便抚了抚手,道,“这等琐事你自行摒挡吧。”

“……”

督主看也不看他,不置可否。司徒清闲的面色俄然变得古怪,他一脸被噎住的神采打量厂督,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厂督,你将那味药给停了,莫非是调着身子筹算娶……”

周景夕环顾周遭,来宾们几近业已到齐,看来只等陛下这个主婚人临驾了。

四目交代,她先是一愣,接着便以摧枯拉朽之势生硬如石。他的眼神盯着她,竟然有些直勾勾的意味,那对幽深的眸子里是炽热的,隔着老远都让她没法忽视。这类目光她很熟谙,近似野兽在等候伏击猎物,欲|望不加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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