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肝火冲冲面色不善,打起帘子抬眼看,他正立在菱花窗前拨弄佛珠,净值无瑕的侧颜在日照下灿烂得能发光。
公主寂然地扶额,脑筋里一时候混乱如麻。
魏副将被她盯得浑身发毛,面上的笑容险险挂不住。她站了会儿,转念又感觉这么对峙着不是体例,因而再度开口突破了僵局。端起桌上的药碗递了畴昔,声音透出几分谨慎翼翼的意味,“殿下,药是热的,您醒都醒了,不如趁热把药喝了吧……”
周景夕不自发地抽了抽嘴角,扯了扯唇角,紧接着就缓慢提步走了出来。
她的十指颤抖,咬了咬唇,拉开了衣衿,将洁净得纤尘不染的单衣褪下大半。脖颈与雪肩处的大片肌肤透露在了氛围中,遍及班驳的吻痕,嫣红,青紫,极其含混地遍及在她浑身高低。
她凛目,提步便径直朝大门而去。到了门前,锦衣卫伸手将她拦了下来,她蹙眉,红唇微张正要开口,却见门内阔步行来一个俊朗青年。
周景夕只感觉胸口肝火冲天,那里还喝得下甚么药。她感到羞愤欲绝,抬腿猛地踢翻了两个杌子,怒不成遏道,“这个牲口!装了这么久寺人,骗了我这么多年,还对我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说着,她一把拔出了长剑,头也不回便往房门冲,“老子杀了他!”
“不……”
她想起了极鸠寨,想起了极鸠镇的堆栈,想起了俄然拜访的厂督,另有……那丝诡异的暗香。
少时的工夫,五公主换上了一身碧水色的广袖对襟衫,随便挽了个坠马髻便踏出了将军府的兽头门。午后的日光晴好,为偌大的京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金。她抬眼望,厂督府门前还是守着一群锦衣番子,一个个面无神采神采冷肃,钉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