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重归清净,五公主枕动手臂呼出一口气来,接着便开端闭目养神。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拍门声响了起来,她蹙眉,眼也不睁道,“甚么事?”
两人联袂在玫瑰椅上坐下来,周景夕吸了吸鼻子,摇着头说,“不苦,我都风俗了。”
魏芙叹了口气,身子一动坐在了床沿上,口里道,“你昨晚喝多了,又大半夜跑出去吹了冷风,寒气入体,这是部属专门熬的驱寒汤。”边说边伸手试了试药碗的温度,“不冷不烫方才好,殿下从速服药吧。”
这副景象看得魏芙直焦急,磨磨蹭蹭了这半天,青瓷碗里的汤药还剩大半,这可不像大将军常日里雷厉流行的做派。她蹙眉,终究忍不住开口催促,“药都快凉透了,殿下还想晾多久啊?”
周景瑜闻言面色一沉,她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点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景辞实在过分,竟一心置你于死地。当真是半分的骨肉情分都不顾了。”
汤汁的味道很刺鼻,分歧于平常的醒酒药。周景夕接过药碗,打量了半天却不喝,俄而猜疑地皱眉,“这是甚么?”
周景夕替她倒上一杯热茶推畴昔,“四姐也别太活力了,明日是母亲大寿,我们还得擦亮眼睛看看她又要耍甚么把戏呢。”说完一笑,仿佛不肯意再提这么绝望的事了,因换了个话头道,“对了,四姐,勇猛大将军这些年有没有欺负你啊?有的话你可得奉告我,我替你好好经验他,归正他也打不过我。”
周景瑜闻声昂首,瞧见来人,当即面露忧色,起家迎上前道,“上回在船埠仓促一面,也没能说上一句话……”她边说边拉过周景夕的手,柔滑的指尖摩挲着那结了茧的虎口,眼眶顷刻便红了,话语哽咽得不成调:“阿满,你刻苦了……”
“来了来了,公主你醒了啊?”话音方落,房门便“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魏副将端着个青瓷碗进了屋,腾腾的热气冒出来,满盈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她几步走到床前,伸手将药碗递给床上的人,“喏。”
周景夕听了微微点头。万幸,目下的景象不算糟,起码还都在她的可接管范围内,毕竟昨早晨她喝多了些,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真要鼓吹出去,她哪儿另有脸见那厂督身边的人呢?实在如许也好,就当给两小我完整做个了断,今后再要有交集,也越不过朝堂上的公事公办了。
四公主闻言更感觉心伤,她伸手抚上那张精美的脸,含泪道,“五年了,阿满长成大女人了,标致得都要让四姐认不出了。”说着稍停了下,神采俄然有些严峻,又道,“传闻昨日在宫中,二姐要赠你一只雪貂。这件事传遍了都城,旁人都当笑话看,我却忐忑至极……究竟是如何回事?”
只要不是烂醉如泥,人是不会全然健忘本身做过甚么事的。是以她很清楚地记得本身去过厂督府,还在蔺长泽的梅花林子里灌了很多酒,以后仿佛还见到了蔺长泽,再然后……再然后的影象就残破而恍惚了。毕竟是宫中御贡的玉罗春,三壶下肚,酒劲儿还是很烈的。
能明白才是见鬼!周景夕当然不筹算跟她解释,也不想多提有关昨晚的事了,只道,“行了没你的事儿了,出去吧。”
“嗯,很好。”周景夕对劲地点头,接着便移开了视野望向别处,随口道,“昨晚我是如何返来的。”话说完,她不安闲地干咳了两声,仰起脖子将碗里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