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夕散下长发脱去盔甲,坐在打扮镜前拿象牙篦子梳头,闻言淡淡一笑,“你是没瞥见周景辞那张俊脸,的确比锅底还黑,看来她布这个局花的心机很多。”
摆布搀扶着天子上前,周景辞也是一头雾水的神情,蹙眉道,“阿满,你如何了?身子不舒坦么?”
“也许是见了新仆人有些岔生,可也不打紧,牲口嘛,养上几天也就靠近了。”三公主面色含笑望向周景夕,“阿满,这但是二皇姐的一番情意,你就别再跟她客气了。都是自家姐妹,这么生分做甚么,母亲说呢?”
实在周景夕也很猎奇,她想弄明白这个三殿下唱的是哪出戏,但是猎奇归猎奇,付诸行动是千万不成的。一来她做不出以身犯险的事,二来蔺长泽警告在前,她不成能拿景瑜的性命开打趣。
听了这话,周景清顿时不欢畅了,她点头,拉过周景夕道,“这你就跟我见外了。这雪貂是治毒的宝贝,大漠上毒物最多,你留着比我自个儿留着用处大。”说着稍顿,提起笼子来悄悄晃了晃,面上的神采有些猜疑,自言自语道,“这小东西我养了几天了,常日里灵巧的很,今儿是如何了……”
魏芙迟迟地点头,如有所思道,“也是。不过殿下,既然厂督是要帮你,为甚么非得拿景瑜殿下来威胁你呢?直接说明白不就好了么?还白挨你一顿骂……”
“那听你这么说,莫非二公主也想侵犯你?”
周景辞蹙眉,面色仿佛有些难堪。她思忖了半晌,终究叹了口气道,“前段日子七盘闹涝灾,母亲命我赈灾,钱银都拨下来了,你先挪些到府上应急吧。”
周景夕看着兽笼中的雪貂,那小东西的眼睛红得像能滴出血来,眨也不眨地瞪着她,没有半分见了生人的怯懦和害怕,反而透出种非常凶恶的人性。
她半眯了眼,摸干脆地伸手逗弄了一下那只雪貂,果不其然,那小东西锋利的前爪顷刻朝她挥了过来,呲牙咧嘴,喉咙里收回压抑的兽鸣。
二殿下一脸担忧,“瞧这不幸见的,得宣太医来瞧瞧才成。”边说边拎着雪貂笼子又朝她靠近了几步。
望着两人的背影,周景辞气不打一处来,她很不甘心,张口道:“母亲……”
本来打算得天衣无缝,这下可好,半路上被那小丫头闹了这么出,白搭工夫了!三公主怒不成遏,但是又不能发作,只能咬着下唇回声是,悻悻对掖着双手退出了大殿。
魏芙冲她皮笑肉不笑,“得了,说要把人家活活剐了的人归正可不是我。”
“整天揣摩着如何害人,这个三公主,真是蛇蝎心肠!”魏芙气得狠狠顿脚,俄然神采一变,呼道,“公主还不从速给厂督府送个话,让厂督从速把景瑜殿下给放了啊。”
说完她揉了揉眉心,回身往出宫的方向走。芷涵对叉着双手跟在背面,俄然低声道,“公主,这段日子为购买陛下的生辰贺礼,我们花消很多,加上公主礼贤下士,府上又养着那么多门客……”
五公主喷嚏打得更短长了。世人慌了神儿,一时候都有些茫然,起先还是好人一个,如何说犯弊端就犯弊端了呢。女皇筹措着派人传太医,是时一旁一个有些见地的宫女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小声道,“陛下,依奴婢看,八成儿是因为那只貂。”
殿中的世人都一怔,紧接着,五公主便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喷嚏。她以袖掩面,鼻头通红,乃至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女皇见她神采痛苦,顿时皱了眉,边起家边道,“如何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好好儿的么?”
都城中的动静漫衍极快,五公主被一只雪貂弄得差点丢了性命,还在承坤殿上失了仪态,这桩事在短短两个时候内便传遍了各个高门贵府,也很快沦为了很多贵胄们逗乐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