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歪了歪头,半垂了视线主动朝他凑畴昔几分,红唇开合间,气味与他的融会在一起。他闻声她的声音放低了下来,终究不再像之前那样气愤激进。他瞥见她的眼神温和了下来,乃最多了几丝悲悯,她说:“邪不堪正,你我之间结局只要一个,早在你害死陆筝一家的时候便写定了――那就是你死,我活。”
“……开口。”
金丝是粗糙的,滑过皮肤,激起一种近似疼痛的酥|痒。心头的肝火愈烧愈烈,周景夕骨节泛青,咬紧牙关合上眼,一字一顿道:“住、手。”
“满口胡言!”
他听了长叹一口气,面上摆出副无辜又受伤的神采来,垂下头,掐着她下巴的拇指转而轻抚那张被咬得鲜红的唇,欣然嗔道:“殿下畴昔可不是这么说的。之前你常夸臣长得美,威胁利诱了数回要臣当你的面首。不料现在时过境迁,殿下翅膀硬了,这张小脸翻起来实在教民气寒哪。”
十指的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刺破了皮肉,一滴滴的血水在地上绽放凄艳的花。周景夕面无神采,听他说完也没有辩驳,只是堕入了一阵沉默。很久,窗外的风沙都归于安静,她终究缓缓开了口。
话音落地,蔺长泽稠密的眼睫下一丝杀气转眼即逝。他是个极长于节制情感的人,但是这丝非常仍旧被周景夕一点不落地捕获了去,她眼底竟然浮起了几分笑意,专注地在他脸上细心打量,忽而低低笑了几声,语气诡异的戏谑:“如何?活力了?”
蔺长泽淡然谛视她,唇角极迟缓地展开一抹笑来。他的指尖摩挲着白玉筒戒,口里缓缓道:“看来殿下始终不能放心陆筝之死。既然你不能转意转意,那殿下觉得,本督会做出纵虎归山这类事么?”
他的嗓音奇特,带着几分金迷纸醉的低糜,在周景夕的耳旁缭绕不断,她咬紧牙根奋力挣了挣双手,但是也只是徒劳。
他合了合眸子,再度展开时一片阴鹜,他打量她近乎对劲的神情,左手蓦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寒声道:“臣劝殿下别再摸索臣的底线,触怒了臣,你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殿下怕甚么?”他歪了歪头,目光当复兴味盎然,“怕臣拆穿您是个如何的人?也是,边塞的护国将军,威慑西戎军功赫赫,竟然如许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不知多少边关将士和百姓会寒了心。殿下为了证明本身与臣分歧,费尽千辛万苦自欺欺人,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本身。”
周景夕没有半分的游移,她点头,目光平静自如:“你会。因为正如你所说,我是你的影子,蔺长泽,你在我身上投入的东西太多了,你下不了手的――”她说着说着笑起来,艳若桃李,“因为你舍不得。”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周景夕侧目觑他一眼,“本将不是朝中那些嚼舌根的文臣,听不懂厂督的弦外之音,厂督有话最好直说。”
但是越熟谙,越轻易勾开端脑深处的东西。蔺长泽半曲了两指,轻柔地描画过她锁骨的形状。只是如许简朴的一个行动,却在刹时焚毁了周景夕用五年时候筑起的堤坝,畴昔的影象像是大水,转眼之间将人淹没。
蔺长泽好整以暇,面上似笑非笑道,“臣为殿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最后换来殿下一句‘大家得而诛之’,五公主铁石心肠之至,实在教臣望尘莫及。”
周景夕的眸子里几近能喷出火来,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忽视他探入衣裳底下的右手,咬牙切齿道:“蔺长泽,本将美意劝说你一句,夜路走多了记得提盏灯笼,这辈子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