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身,瞧了身后的银姑一眼,银姑会心,不着陈迹地悄行退下。
“哦,此为何故?”兰御谡冷冷瞧着宁常贤,他实在早故意收回铁矿开采,毕竟铁矿的开采牵涉国之命脉,但西凌的建国帝王曾承诺让权给宁家开采百年,现在不过六十余载,他虽是一国之君,可也找不到来由收回。
静得纹丝不动的珍妃瞄到兰亭已起家,仿佛在找来由分开宴会,她的心一恸,俄然一个错手,打翻了酒桌上的酒盏,惹得兰亭转首谛视,她趁机起家,恭恭敬敬地启声道,“皇上,臣妾有些不堪酒力,想先辞职。”
荷池堕入死一样的泥潭,谁也不敢收回半丝的声响,唯恐被帝王迁怒。
柳相咬着牙暗咒一声:这蠢女儿,一辈子都毁在沉不住气上,要不然,当年就直接扶她上了皇后之位。
“朕让你滚,你竟也违背圣旨!”浓眸中杀意更盛,绞得柳贵妃心肺俱碎。
珍妃带着凄音,眼眸倒是看着兰亭,“臣妾辞职,亭儿,送母妃归去!”
兰御谡一颗没法填实的心正被一股蛮力高低摆布揪着难受,闻言,痛、怒、殇的情感尚来不及敛住,已扬手就操起桌上的酒盏狠狠地朝柳贵妃扔去,柳贵妃此时早已被猖獗的执念所困,一双眼睛扎在宁常安的身上,对突来的不测根本来不及闪避,那金樽底的尖角就直接砸在她的手臂上,疼得惊呼出来,抬眼一触到帝王大怒庞大的容颜,瞬时惊起一身盗汗,忙提裙双足跪下,“皇上恕罪,臣妾失礼,请皇上恕罪!”
谁料,兰御谡一指兰陵,历喝道,“带着你的母妃在朕面前顿时消逝!”此时,他的神经已近崩离,谁敢试着挑动一下,他就让这场欢宴变成一场祭奠!
柳贵妃容颜透出淡淡惨白,高髻倾歪,鬓角几绺乌发零散下来,再无端庄华贵,那模样看去,仿佛是在一刹时衰老了十年。
转眸时,刚巧看到沈千染旁若无人地从宁常贤的怀里抱起宁天赐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