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见到一个老太婆来开门,先是有些惊奇,再看到这白叟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锦缎,内心更加不解,与身边的夫人交叉一眼,便福身道,“叨教这是西凌户部尚书沈大人的府第么?”
世人到了外堂,一问清甚么事,沈老夫人瞬时就呆了,肝火一点一点从内腹下冒出,垂垂升腾,最后从阴鸷的眼缝中透出凶光,鉴定,面前的这些人是与瑞安同谋,来诈取她的宅子。
水觅和常妈两人嘘了一口气,谁也不去看行凶人的一眼,只是体贴着宁常安怀里的小家伙。
一低头,触到小家伙一双琉璃眸气愤地看着她,重重的眼睑一抽,瞬时恶从胆边生,用力揪着小赐儿的肩膀狠狠往边上的药丛里一推,小家伙身材落空均衡,“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了药草丛中。
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手,一边抹去宁常安脸上的泪,一边连连朝着宁常安的脸呼气,奶声奶气地安抚着“不哭,不哭,赐儿没痛痛!”
沈老夫人看他们身上穿得穿着光鲜,象是大户人家的模样,觉得是儿子的旧识,略提起了些精气神,点点头便开了门,“是,这是沈府,我儿子上朝去了,你们请进!”
“赐儿,让外祖母看看!”宁常安惊急的眼里都沁出温热,抱起赐儿,甚么也顾不得,直接翻开赐儿的衣摆,一把脱下他的小亵裤,看到他白白嫩嫩的小屁股上无缺无损,眼水无声地涌出滴落在小家伙的小屁屁上,“对不起,是外祖母让你刻苦了……”
“好!好!好得很,你们全数合着起来欺负我一个老太婆是不是?都反了,都反了!”沈老夫人狠恶喘气,她死死瞪着面前的宁常安,氛围仿佛被仇恨抽光,手中的杖子被人严严实实控住,连动都不能动,她踉跄一步,发觉自已的小腿被人抱住。
水觅所处的角度刚幸亏赐儿的另一边,这么短的时候里,想要反应也来不及,谁也没想到一个老太婆会朝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动手。
近晌中午,俄然听到拍门的声,把她近乎脱了体的灵魂呼唤了返来,她动了动麻痹的四肢,便柱着拐出去把门翻开一条缝,见到大门外站着六个陌生人,哑着声线问,“你们找谁?”
宁常安原就不是擅于言辞,这一会也算头一次给沈老夫指着鼻子骂,想辩又感觉身心倦怠,只好苦笑一声,也没有避开,由着沈老夫人指着头脸斥责。
当年摆货担时,被人欺过、赶过、砸过,但最后为了保存,她凭着一股不伏输的气和街边的小地痞做出了存亡的抗挣,不让摆摊,就一起当场血溅三尺!
“常妈,谨慎!”宁常安尖叫一声,推开了面前的常妈,眼看那拐子就要打在宁常安身上,一个身形缓慢一掠,一只手狠狠的扣住了沈老夫的拐杖,水觅冷冷道,“沈老夫人,这里不是你来的处所,你最好分开这,水觅怕一时手闪了,伤了你可不好!”
常妈气得嗓子眼都要冒出火来,再也忍不住,扔了手上的茶壶,站到宁常安的身前挡住沈老夫连连喷来的口水,强压住嗓门,“老夫人,你讲讲理好不好,这回我们蜜斯又错在哪了?现在没一小我管你死活了,还是我家蜜斯美意,她不过是想给你送顿早膳,怕你饿着了,这也错?”
宁常安并没有去详听沈老夫人絮干脆叨说些甚么,她已抱着宁天赐往楼上跑去,虽说赐儿的小屁股没看到甚么伤,但她还是要谨慎,先给他洗个澡安然些。
一行人面面相觑,只感觉有些奇特,但房契上写的确确实在是这个地点。
宁常安怕小赐儿衣袍上已经沾了那些花汁,边堕泪,边手脚利索地脱了赐儿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