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荷闯荡过江湖,这些平常闺阁女子弄不到的东西,在她而言,却不在话下。她笑嘻嘻地扬了扬手中的票据,道,“二蜜斯放心,今晚之前就帮蜜斯弄到。”
她自行洗脸,又狠狠地擦了一下脖子四周,脑筋里蓦地想起昨夜那缭绕在鼻息间的气味,太阳穴处狠狠地抽跳,她冲到铜镜前,颤抖地解开衣衿边盘扣,公然,锁骨两旁到处是触目惊心的紫痕,越往下,越麋集,到了胸口那,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面前的铜镜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旋涡,多看一眼,就会把她吸进天国的深渊。
挑开帐帘,却在伸手间怔住,只见自已的两指中心,有一根细细的长发从指腹直挂到手肘之处,乌黑莹亮。
待气味渐渐安静后,她再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净手。咬着牙坐回到打扮台上,逼迫自已望着铜镜中的自已。她不能回避,唯有面对实际。
水玉上前拍了她几下,彩云惊了一下,也没看清面前是谁,嘴里已叨念开,“二姨娘,二姨娘,奴婢来了,来了……”
看到申氏时,沈千染一向想忍住的神采,还是崩不住笑了出来。申氏的一条腿被高高地吊着,胸口处五花大绑被夹板牢固,脸上到处是擦伤,眼睛红肿得象核桃,头发又脏又乱,估计明天抬回时大夫交代过临时先不要挪动。
可这些侵犯若不及时制止,又被故意人操纵的话,她还会如宿世普通受名节所累。
沈千染进了申氏的寝房时,彩云正靠在申氏的床榻边打盹,或许是太困了,连有人出去也不晓得。
“没甚么!”她很快地下床,走了两步,象是要阔别甚么脏东西一样,指了指床榻,“把被子床褥全扔了,给我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