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你跟从我多年,竟把我当作这般明哲保身之人吗?!更何况,这不是别人,是皇长兄!”拓跋翰一口气憋在心口,吼怒道:“皇长兄的事,即便是赴汤蹈火,于我也是万死不辞!”
越泽哀叹了口气,攥拳砸向院内石柱,心内痛思:王爷此去怕是回不来了。
“霁月?”
如果……糟糕,如果九王爷得了信,以他的性子,不晓得会出甚么乱子……
“再拦我,别怪我不客气!”拓跋翰对部属一贯靠近,现下却剑眉反正,冷脸相待。
“娘娘,也务必千万谨慎。皇上……”霁月想到天子阴晴多变的性子,担忧地望着左昭仪。
这恰是那天月下长谈之时,拓跋翰对霁月透露的实在情意。霁月一件件,细数出来。
“事发俄然,也无甚么好的体例。就大风雅方地出去吧,就说是奉我之命,带话给九王爷。你走后,我前去安昌殿,断不能废了拓跋晃太子之名。先皇后当年待我不薄,也算是报先皇后善德。”
“如果因为皇长兄开罪致死,也是我死得其所!放开!”
“不是左昭仪的号令,是我本身求娘娘放我出宫。”霁月听到他语气中的烦躁,却毫不在乎。
“霁月恰是为了此事而来,王爷不能去!”
霁月眉头轻蹙,一大颗晶莹的泪珠从玄色眼眸中涌出,滚落,滑到嘴边。
“奴婢去备些清风凉口的小食,娘娘临时憩息一会儿,醒来便可吃点。”清丽说。
“霁月女人?!”拓跋翰与越泽惊呼一声。两人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霁月。
“明白。”
有一人披着玄色大氅而来,只见此人翻开兜帽。
“越泽!你再拦着,休怪我不念同袍将士之情!”
“王爷,”她走近一步,道:“霁月特地来,就是拦住王爷入宫进谏。”
“霁月女人,你如何会来?”
左昭仪连唤了好几声,霁月却只顾着思付,没有回声。
“王爷,你不能去!王爷!”
“非拦不成?!”拓跋翰转头瞪着霁月,霁月的目光涓滴不怯懦,一字一句地答复说:“非拦不成。”
“哼!”拓跋翰不再扣问,甩了衣袖,径直大踏步走出去。
越泽没拦住,跟在前面喊着:“王爷,王爷!”
霁月闭了闭眼,再展开时,微闪亮光。
“你本身求的?!”拓跋翰不成置信地看向霁月:“你……”
“是!不知娘娘,如何把我送出宫去?”
“霁月还知,王爷向来崇拜太子,从无争权夺位之意,只一心想要将来太子登基,帮助贤君。”
霁月持了竹扇,侍立在旁,悄悄地挥动扇风,心内倒是思路万千。
越泽想要安抚住拓跋翰,忙说:“王爷,快传出去,说不定先前听到的剥夺封号都是假动静,皇上不会这么狠心的。”
“是。娘娘,以皇上本日愤恚之情,若九王爷做出些甚么事,那‘薨逝’之人,只怕就不但仅是太子了。娘娘,九王爷不能再出事。太子已逝,能制衡拓跋余的,只剩九王爷了。”
“你既是这般对峙,那我也只能由你去了。记着,谨慎谨慎,不成讲错。”
霁月解下大氅,福身施礼:“拜见九王爷。”
“你刚才,就是在想此事?”
“下去吧,我乏了些,霁月,你奉侍我憩息会儿。”
拓跋翰更是惊奇:“你如何……”
被拦之人恰是九王爷拓跋翰。他方得知太子去世,皇上剥夺太子封号,急欲进宫,不承想被身边侍将越泽死死拦住。
“娘娘是担忧,我劝止不了九王爷?”
“霁月现在的心机周到了很多。我也恰是想到这点。万不成能让拓跋余一人独大,那对我们是极倒霉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