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微垂首,柔声道:“先前传闻厨房姑姑筹办做些玫瑰酥、豆黄糕、蜜饯青梅,均是暗香甘旨。想必公主会喜好的。”
左昭仪掩嘴轻笑:“没想到小厨房的技术能博得右昭仪姐姐的喜好,是他们的福分了。今后如有些新奇的品样,也能够送去给姐姐咀嚼。”
蓓陵看向霁月,相互眼神相视,盈盈一含笑,尽在无言中。她此次来长信殿,说是存候,实则是多日未见霁月。蓓陵与右昭仪不甚别的母女那么密切,自从太子去世后,也偶然出宫玩耍散心。现在这宫内,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也就霁月。
“嘘。”霁月蚀指放在唇上,道:“公主谨慎,她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侄女,镇国将军府的大蜜斯,公主还是勿张扬,就当作不晓得。”
“娘娘,点心好了。”清丽与庄梦几位宫女端了精美的白瓷玉碟,分放在左昭仪与蓓陵公主面前。只见玉碟中间摆放着白里透粉,雕成玫瑰花腔式的酥点,第二层是浅黄的圆形糕点,最外层是泛着淡淡青色的蜜饯青梅,清浅的色彩仿佛是从盘中晕染开来,别有一番风味。
蓓陵也朝左昭仪施礼:“娘娘既累了,蓓陵先拜别,他日如有空,再来给娘娘存候。”
<!--章节内容开端-->霁月前脚回了长信殿,后脚,侍女就传报:“蓓陵公主特来给左昭仪娘娘存候。”
“莫非就看她这般欺负你不成?”
“多谢公主体贴,霁月无事。”霁月回握于她,眼里透出打动之意。魏宫于本身,是灭门灭族的血海深仇,而面前的蓓陵公主,与本身无亲无端,仅仅几面友情,得知本身受伤,脸上粉饰不了的体贴,却也是真情实意。
“公主有所不知,可不是我福大命大,而是碰到一名‘江湖神医’。”
“以是啊,江湖之人,都自有奥秘古怪之处,许是他医术高超,大师都留着他以拯救呢,谁敢伤他?”
“公主放心,都好。”霁月说着,略加沉吟,脑筋里缓慢地扭转,终得下定决计,悄声道:“公主可知,霁月,霁月此次差点回不来。”
“江湖神医?”蓓陵反复着这四个字,“江湖”,未免离她过分悠远,她这一辈子,都仿佛逃不出皇宫这座偌大的金笼。
见四周无人,蓓陵这才回身悄悄拉住霁月的手,说:“你我二人,也勿需多礼,权当老友之间叙话闲谈便可。我多日闷在殿内,好不轻易想找个能够谈交苦衷的人。”
霁月闻谈笑了,道:“霁月实在有幸,能被公主视为能够交心之人。数日不见,公主统统可好?”
蓓陵愈听愈感觉风趣,这位“江湖神医”行事风格肆意无缚,“不给贵族之人看病”,又是浓浓的江湖侠客之性,想来,必是衣决飘飘,身藏美酒一壶,腰佩古剑一把,率性萧洒。
左昭仪扣问的眼神望向霁月,见霁月平静自如地微微点头,这才稍稍放心。
“左昭仪娘娘万安。”蓓陵福礼道:“好久没出来走动了,逛了逛御花圃,就想起娘娘这儿了,不晓得有无叨扰娘娘?”
“劳娘娘操心了。记得端五之日,得娘娘顾虑,送来了些五色角黍,母妃尝了,说是清甜适口,回味悠绵。本日蓓陵也有幸能咀嚼一二了。”
“公主如此夸我,我但是猴子尾巴都要翘起来了。”霁月与蓓陵二人谈笑间,昂首一看,已走至西苑莲花池。
“公主,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霁月粲然一笑,伸直双臂,道:“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霁月跟在蓓陵身后,走了一段,蓓陵便借口让侍女留在原地,仅容霁月随行。